想着那个妇人,她忍着浑身的痛,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蹲下,查看那妇人的伤势。
妇人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头发凌乱,一张菜色的脸上,满是灰尘和泪痕,脏兮兮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眼睛紧闭着。
身上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粗麻衣裙上,印着一条条血痕,看来伤的不轻。
宋云连忙拉着妇人枯瘦的手腕,给她诊脉。
“宋刘氏,你在这粪堆里干嚎个啥?
快起来!我们有话问你!”
其中一个来人,对在粪堆里老妇人喊道。
“村长啊!你来得正好!你快帮我老婆子,管管这两个祸害吧!”
宋刘氏听对方说要找她问话,又开始控诉。
宋云听到老妇人这样说,眼睛愤怒的瞪了她一眼,又继续给妇人把脉。
“宋刘氏,你先别嚎!我们听说你在家里打人,怕你打出问题才来看看的。你却说她们母女俩对付你!
你倒是好好的跟我们说道说道,她们母女怎么对付你了?”来人继续说着。
“宋村长!您这是来给我老婆子断公道来了,还是来问我老婆子的罪来了?
是哪个天杀的,说我老婆子打人啦?”
宋刘氏边从粪堆边走出来,边翻着怪眼怼。
被称为宋村长的人,听了宋刘氏的话也不怒。
只听他说:“我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我只告诉你,打死人是犯法的。
到时候一命抵一命,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有,你家宋大贵不是被你孙女推进河里的,他也没有死!
昨天,有人看见他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起去县城了!
你可不要再在家里胡闹,我们这宋家湾可是民风淳朴,容不得恶人。
你要是真打死了媳妇和孙女,败坏了宋家湾的名声。
往后咱们这宋家湾的男子,要是娶不到媳妇,我让他们都来找你。”
宋刘氏听了村长的话,心里突突的跳。他儿子宋大贵,看上了邻村的一个小寡妇。想娶回家做妾,可是人家小寡妇不愿意。
那小寡妇非但不愿意给他做妾,还让他过去入赘。可是,为了这几间青砖瓦房,她有不想让儿子跟媳妇孙氏和离。
于是,便想出了让宋大贵趁着去赶集的机会,来个金蝉脱壳。然后,她在家里以孙氏没有生出儿子为由,将孙氏和那赔钱货往死里打。
打完再找去窑子里找人来买走,这样房子银子都是她的了。至于,孙子嘛!只要大贵和那小寡妇在一起了,还怕没有孙子?
这两天,孙氏为了找大贵,请了村里好多人帮忙,都没有找到。这宋石杰又是听谁说的呢?
不行,可不能让他给懵过去了。得问问清楚。
宋刘氏在心里盘算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的问来人:“村长大人!您可是村长啊!
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前天昨天连着两天,喊了那么多人找,都没有把人找到。你现在却在这里说,我家大贵没有死!
那他人呢?
是谁看见他了,他又和那个女人一起往县城去的?
我老婆这么大年纪了,倒是希望儿子能给我养老送终。可是,那死丫头她,她……太狠心了,啊……我不活啦!”
虽然刚才宋石杰的话,让宋刘氏心里有些害怕。
这宋家湾一村的人,都是姓宋的。如果那些人都向着孙氏她们母女俩,她在这宋家湾可就没有活路了。
可是,为了房子和那快到手的银子,她得搏一搏。万一这宋石杰是骗她呢?这会儿一定不能服软。
村长听到宋刘氏这样问,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答道:“就是因为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我才怀疑他并没有掉进河里。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更何况,我看着你家大贵长大的,小时候他可是一到夏天就天天泡在河里的,那水性好的跟鸭子似的。
怎么可能他一个大男人,被云儿推进河里,就淹死了呢?你们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至于,他为什么会和一个女人出现在去县城的路上,就要问他自己了。对于这种抛弃妻女的人,我宋石杰不想多问。
你也最好不要嘴硬!他这是跟别的女人私奔了!”
宋刘氏听了村长宋石杰的话,脸色瞬间惨白。心里也直打颤。心道:这死娃子,怎么就被人看见了呢?
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现在事情已经暴露了,她再不能想着把孙氏毒打一顿,然后再卖掉的主意了。
这可是逼良为娼,到时候自己就真的要背宋石杰送县衙去了。
思及此,宋刘氏忙挤出一个献媚的笑:“哪有的事儿啊?村长可不能听信那没影儿的事儿。
你也看到了!我老婆子刚刚不是还被她们,给推到这粪堆里来了吗?”
“你说没打她们!那你媳妇怎么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啊?”
宋村长说着,就带着和他一起来的人,向宋云她们所在地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