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兴奋的大伙送走之后,苏澜将院门关上。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江二赎来的春红也只有明日再去接了。
“澜澜,快来吃饭了。”陶奶奶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原来是陶奶奶和曾氏他们趁着苏澜他们三人在前院忙时,就估摸着时间煮好了晚饭,期间还将江二叫去担水劈柴。
“来啦。”苏澜摸了摸已经饿过去了的肚皮,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夜晚总是比白日凉些,江福跟朋友从酒楼出来,在小厮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宜春楼,他闻到了熟悉的胭脂香,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咧着嘴嘿嘿一笑,敲了敲马车侧壁,让马夫停车。
刚刚下马车,走到宜春楼的大门前,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被推搡着倒在了他的脚边。
江福低头一看:“哟~这不是小春红吗?谁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呀。”
说着,他弯腰伸手要将春红拉起来。
“江老爷!”突然江福手背上一痛,是被人拍得缩回了手,再抬头迷蒙着醉眼仔细一瞧,是宜春楼的尤妈妈。
见到她,江福泛着油光的笑脸更甚,挤眉弄眼地问道:“如何,苏澜那丫头不错吧,何时能调教好,挂上牌子呀?”
他笃定照江二大手大脚的习惯,四五日他绝对不可能还有一千两。
敢收他的银子,也不想想后果。
想到这里,江福哼了一声,又期待地朝尤妈妈看去,不想却被一个装了粉的布包砸了一脸,他听到耳边宜春楼其他人的轻笑,不由得伸手抹了一把脸,一转笑脸地怒斥道:“尤贞贞!你个贱货发这么疯?”
尤妈妈今日在苏澜那里吃了大亏,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原本苏澜说今晚要来接走春红,结果到现在还没来,她正让人把已经不属于这里的春红扔出宜春楼,没想到这个烂醉鬼还要来触她的霉头。
“把你的好东西拿走,随便拿个唬人的鸡肋玩意儿来,人手指一摸就掉了,跟我玩过家家呢?害得老娘赔了个姑娘出去,就你还想玩姑娘?”尤妈妈扔过去就是当初江福找上来给她的粟纸灰,想起此前被苏澜怼得哑口无言的窝囊样,她就更见不得江福了,拍拍手招了两个壮汉,半拉半抬地把江福拖到了他的马车旁边。
打手下手没轻重,摔了江福一个屁股墩,把八分的醉意摔醒了三分,揉着屁股抬眼便见到抱着不大的包袱缩在宜春楼旁边的鹅黄色身影。
看来尤贞贞不仅没有带走苏澜,也没有要到一千两银子了。
他的银子还在苏澜那里,这样的话……
江福视线落到春红的背影上,邪邪地笑了笑,又是一计上心头。
翌日清早,苏澜早早地就醒了,在过几日就是妆粉正是售卖,还有好多材料需要准备。
她洗漱好,走到后院,没想到还有人起得比她还早,顾靳言坐在火炉旁,身上穿着苏澜之前赶集给他买的玄青色布衣,衣袖为了方便干活卷到了手肘处,因为手上正抓着装柴的簸箕,手臂上的青筋肌肉看得分明。
咕噜。苏澜咽下口水。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