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道路一通,宁箬儿便火速下了隐安寺,她得回去向她娘报告这个好消息。
而赵澜也是很卖力地让人散播宁若乔被掳的消息。
而事实上只有宁箬儿看得清楚,她这个姐姐并不是被山匪掳走了,而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掳走。
她最好是能死在那女子手里。
宁箬儿如此期盼着。
刚回到宁侯府,她便见到前方一个身影正在和宁侯爷说话,此人正是沈阁安。
宁箬儿立刻敛下脸上对宁若乔的幽怨,换做一副伤心的模样奔到宁侯爷的身边。
“爹……”
看见她,正在和沈阁安说话的宁侯爷转过脸来,眼里的紧张和担忧还未压下去。
“箬儿,你回来了,对了,你是跟你姐姐在一块儿的,快跟世子殿下详细说说昨日的事情!”
对上沈阁安那双沉沉的双眼,不知为什么,编织在嘴边的谎言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宁箬儿只能轻咬着双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若乔姐姐被山贼掳走的时候,我并不在她身边,当时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对了,那时若乔姐姐的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是她收留的乞丐。”宁箬儿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一般,越编越觉得可靠,“没准儿他就是土匪派来的奸细!这才害若乔姐姐被掳走了!”
“唉。”宁侯爷叹息,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沈阁安无声地盯着垂首的宁箬儿看了片刻,嗓音略冷地问出一个问题:“箬儿小姐,若乔真的是被山匪掳走的么?”
“世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宁箬儿微微抬眼,露出一个略带僵硬的神情,“你是怀疑我在说谎么?”
“并非如此。”沈阁安沉沉道,眸光却有些犀利的光芒,“我只是在想既然箬儿小姐没有看见是谁对若乔出的手,那怎么会确定她是被山匪掳走的呢?”
宁箬儿被问得一噎,脸忍不住心虚地热了起来,她慌忙道:“这些都是其他香客告诉我的,又不是我自己揣测……”
“是谁说的?姓甚名谁?”
“不知,我、我没问……”宁箬儿摇头。
沈阁安道:“实不相瞒,我听说隐安寺的住持也死了,为了查清案件,官府昨日便派人去隐安寺挨个儿问了情况,并且记下了所有香客的姓名,方便日后再行询问。”
“箬儿小姐自然也在那行列里面。”
“这倒是没错……”宁箬儿点头道。
沈阁安忽然话锋一转,眼神裹着一丝逼视的意味,“既然箬儿小姐说是香客告诉你的消息,那便是说明那人可能是情况的目击者,那你应该记得他的相貌。”
“为了方便追踪若乔的下落,那便请箬儿小姐随我走一趟,一同找到那个香客,我好询问他昨日的情形。”
这下宁箬儿慌了神,她可没想到沈阁安会让她帮这个忙,更何况情况本来就是假的,又何来传消息的香客呢?
“箬儿小姐?”
低沉的嗓音敲打在心上,宁箬儿忙拉回飘远的混乱思绪,勉强镇静地颔首答应:“好吧。”
赵员外府。
见到宁箬儿来找自己时,赵澜可高兴出了天际,但一看见她身边还站了个人,赵澜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恭敬道:“见过世子殿下……”
根据宁箬儿说自己半路上想起来了那人身边的小厮自称那香客为赵公子的话,沈阁安被她带着来到了赵员外府。
前面关于赵澜是沈阁安好友的话纯粹是扯淡,一见到真人他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