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话语刚落,余千秋便是脸色平静的下意识问道,随后转过身来,将目光锁定向不远处的宋时归,然后悄悄将窗户关上,似乎这样做,便能够堵住这里的话语不往外去。
“那天半夜,我看到…看到…青…青樱她…”
“像是粗鲁的野兽,全然未开智慧一样。”
“血盆大口的在生吃着什么东西,血流如注浇灌着脚下大地,当然最关键的是,在她的背后还有九根虚幻的粉色尾巴,长长摇晃,比两个成年人叠起都高,若贯云霄处。”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青樱…难道不是…人吗?”
这时的宋时归一改外面的淡然处之,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起来,他不知道要怎样去做,也不愿回忆那一晚的所见,可这些埋在心底显然是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而且和这样的青樱,光是维持以前那样的相处。
就已经是无比让人心力交瘁的一件事情。
“我们先前说得是木雕技艺,你这时或许扯得有些远。”
“远吗?”宋时归双目如同充血,神情暴怒却又在瞬间恢复正常如初,幽幽的瞥了脸色冷漠的余千秋一眼,苦涩开口说道:“也许吧,那好,我们继续聊回先前的事情。”
一念至此,宋时归的话语一顿,斟酌的盯着余千秋道:“方才的失态让余兄弟见笑了,那些都是我的戏言而已,想必你也不会信的吧……”
“自然不会信。”余千秋想也没用想,无比坚决道。
而心里不断观察着那边的宋时归,一旦他有什么异样,就绝对让其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方才说得话语是真是假?难道那青樱还是个妖兽不成?可若是如此,我为何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哪怕是动用血琉璃之力,都是看不出来半点奇怪之处。
奇哉怪哉。
“方才余兄弟说这寒水城外,较近的木雕技艺世家,有三户,分别是齐、鲁…以及青…”说到后来,尤其是在这个青字上更是咬重发音,往常没有机会,这时却是遇到余千秋这样知晓了解木雕技艺一道的家伙,自然会着急去打听,尤其是那晚的事情,即便他宋时归心里想要再压制,但还是如同刻骨铭心般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真这么简单吗?”
此时此刻,宋时归反而是有些狐疑,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这般容易就能找到答案,“万一她用的假名字呢?”
宋时归显然不相信青樱确实是什么木雕技艺世家之女。
“我所知就这样,其他就与我无关。”
闻言,余千秋嘴角微微一笑,双手负于身后,漠然道。
呼~宋时归内心显然是叹了一口气,他打算这次回去的时候,就想办法去那青家旧址一看究竟,看看到底是如何。
“那便别过这位余兄弟。”
“宋老哥客气了,或许我们不久后就会再见面的。”
“这……”宋时归一时摸不着头脑,待他面色一变,再要询问余千秋什么的时候,后者却已经紧紧闭上双眼,老神在在心思不知飘散到何方而去。
“……”余千秋想了想,还是来到宋时归身旁,速度之快令后者瞳仁不由微微一缩,半晌后话音颤抖道:“余…余兄弟,你不会是什么修行者吧…”
“你猜猜看?”见状,余千秋随之罕见的开起玩笑来。
在大乾圣皇的宣传下,纵然是再普通的百姓都知道修行者的存在,心里对于后者自古以来的敬畏,在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被消却殆尽,或许这是段天霄最大的目的!
“这难道是修行者之天下吗?”
“当然不是。”段天霄沉思一番,缓缓出口答道。
……
“寒水城主韦冠,与我有些交情。”
“却不知他这次找我到底会是为何是事呢?”
此时此刻,两鬓斑白的徐海,一脸沧桑意。
牵着龙天宇的小手,随即瞥了一眼寒水城主的红漆匾额,方方正正,字迹工整有力,迎面予人一种焕然新生。
而在门口处,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不怒自威,轻轻摸着下巴,粗犷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响,震耳欲聋。
寒水城主韦冠,他今日特意穿着一席蓝衫,衣着打扮非常的严肃认真,正是为了迎接徐海这位贵客登门。
“徐老哥,许久不见。”
“韦老弟啊,却不知道你这次叫我来说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此刻,韦冠龙行虎步,气势磅礴比起徐海身上这时若有似无的暮气沉沉,简直要好上太多,他早些年间就与徐海认识,而后者那时还是五大宗之一太玄门的弟子。
“有人向我的城主府下战书。”
说到这里,韦冠走近徐海,目光在一旁的龙天宇身上多是停留一眼,徐海见状只是轻轻开口道:“无事,韦老哥直接说便是,这是我三年前收的弟子,传承衣钵而已。”
“这样啊……”韦冠不以为意,但眼中的深沉隐晦难见。
他显然对于这位龙天宇有些上心起来,但碍于徐海的面子,倒也不好去多加指指点点,只能暂且将这事放于一旁。
“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妖兽才对。”
“妖兽!?”徐海闻言,随即皱眉不已,当即开口道。
随后,只见这位眼前的寒水城主韦冠,脸色神秘兮兮,慢慢靠近着徐海,附在后者的耳畔,小声说着什么。
由于灵力的阻隔,纵使是近在咫尺的龙天宇都如同聋子。
“好像…是那只…九尾…”
随后的话语让徐海的面容变化无常,或是恼怒或是遗憾或是惆怅或是感叹唏嘘…总之情绪波动是异常的激烈,在龙天宇看来,这位蓝衣服的家伙说得话,肯定跟师傅的关系相当近。
但,又是怎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