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有心呦!”听着最后一句如若少女怀春般的意味,白雾不由翻了翻白眼,瞥了对面的剑灵幽冥一眼,随即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别想太多,只是受人之托,教一教这家伙些东西罢了。”
“倒是你,不要整日脑子里胡思乱想才好。”
言罢,白雾便如回到自家般,轻松愉快的进入这仰星峰内,原来在刚才幽冥出来瞬间,这峰顶外围的禁止剑阵就已关上,只静待前者游走归家,稍后唯留下一脸红霞的剑灵幽冥,呆呆愣在原地半空不动,恰如木头傀儡。
正入仰星峰的白雾有心留意到这一幕,只是不住摇头晃脑,神色略带无奈,心头不由泛起念头:还不如当初不告诉她身份为好,省得她整天想这想那,恐误了修行。
此方苍穹之下,无论何物修行境界法门,皆是大同小异,这正之所谓“大道殊途却同归”,不过这女子剑灵早些念头刚有灵意就拜白雾前身所致,后在这仰星峰里看过不少凡俗恋爱小说,脑子里不知荡漾些什么,想法杂乱繁多。
兴许这亦是白雾前身疏于管教之因果而还罢了。
与此同时,在这楼观台里,说经台上。
一位白发苍苍的迟暮老者,正缓缓扫落这台上枯黄的秋叶败枝,旁边几棵大树距变得光秃秃似离不了多少时间,此刻乃是十月快到末尾,离这老人见过第两百四十五年的雪景,又是更近一点,要知道便为顶尖通神若九大无敌者哪般,寿元亦不过三甲子或两百载为终,能有此结果还是因为些散落尘世的延续命数之法,否则终为大能,亦摆脱不去凡人一世百载的寿元限制,而这乃是无尽岁月前天命运数定下来的规矩,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修士敢于去打破。
“想想吕祖洞里那几人,倘若当初不有老夫从中调和一二,指不定要被……”嘴里神神叨叨念道几句,白发老者穿着褐衣,其上打着零零散散不少补丁,本人却仍然没有半点去换得心思,随后他将目光窥视天穹,半晌沉默不言。
一念至此,此白发老者忽然拍了拍腰,半躬着身子,此刻神色动作与凡俗一般无二,不多时却有一人来到这里,除却修为高深者,周围来来往往的楼观台弟子,竟无一人能够感受到这人的存在。
“老祖师,为何还不下决心斩杀那人?”
言语如风幻境飘渺至上,唯有这白发老者心中可闻。
“你们是老夫的弟子,无论那一个犯错都与我的教导有关,且再等等,只要他愿意说出来,老夫再作定论。”
“可这等了足足百年有余,祖师你仍要选择相信吗?待到日后有诲,您…或许会来不及。”
“你们每个都是老夫的心头肉,养老送终的宝儿,度过数十年的春秋积累的情谊,那里能轻易断掉,而老夫修的又不是绝情教那种法门,或者更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与她恰恰相反才对,你说是不是啊……”
“……”暗处的中年男人,浑身如同虚影飘逸。
他听完后,摇了摇头,却缓缓说道:“老祖师,我会去好好看住那家伙,至于你的想法,我…不赞同。”
话末,白发老者神色略带几分欣慰,缓缓走到一座台阶上,旋即慢慢坐下来去,混浊的老目中蓦然掠过一抹亮光,忽然想起他自己的老祖师对其说过的评价话语:“雄心少之,慈爱甚之。”若是日后那家伙还不悔改,老夫自己会亲自处理,况且这时处理未必是好时机,万一导致楼观台动乱,那么极有可能招来一些存在的目光。
“老夫算了很久,这楼观台还是要覆灭啊。”
“想想有些不舍得。”
说罢,这白发老者随即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仰星峰的一角虚空,似乎是在看什么人,又好像不是,心中暗暗想道:“这南忘皇室可真愿下血本,只为屠灭那人,不过也难怪,谁让他们的老祖凭借血琉璃飞升的时候,与他结下大因果,后面的话,自然要有人去承担。”
而就这一刻,往后的仰星峰会因一人到来。
变得越来越繁忙,整日的术法教授压榨空闲间隙。
后剑灵幽冥遂有不满,但亦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