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余千秋突然想到骆马在他临去之前,曾经给予他一张陶画所做的专门针对心力的镇心符,以防万一。
结果并没有用到,如今不知道拿给这位从陶画传承出来的飘渺老者会怎样?更何况,骆马为什么会愿意舍弃自己生命这一点实在让人想不通,假使他在小天地里讲的故事有些可信度的话,可以从中看出来他是个为心力执着者。
“只是因为当时事态紧急吗?”余千秋怔怔想到,不住用手抚过下巴,眸光明灭闪烁若有所思,“但纵然如此,我相信当时肯定有更好的方法,起码比他会死这一样好。”
综合现在考虑,余千秋刚要继续埋头想道,突然意识自己到此来的真实目的,乃是为了那道风火水土四气演化的顶尖神通,方才骆马所施展的隐隐有其雏形的模样。
“还是先去四方中心平台一看再说,”余千秋一言讲罢,却见对面的飘渺老者晃晃悠悠如同鬼魂般,手里不住抛来抛去那枚带有陶画传承的金光球,随即一挥手,便从前者怀中取来一张镇心符,混浊的老目蓦然掠过一抹精光:“呵呵,那小子看来是早已决定把老夫托付给你这个小子。”
什么意思?余千秋眉头略微皱起,心中不觉起几分厌恶,从白雾结界中得知自己身上的禁忌存在影子后,他便一直对于这种被人算计的情况感觉不耐,甚至杀意弥漫而出。
“别紧张,”这飘渺老者白须长长随风散去,“这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方才老夫的手段你又不是没看过,自然那只是一缕通神分魂,我亦是轻松消灭。”
“实话说来,以老夫此刻状态对付货真价实的寻常通神,仅只能保你逃跑无忧,别看方才对付拓跋余那家伙的通神分魂那么轻易,要他真身来这里,我们一个都逃不了。”
“对了,你可以叫我…陶老。”
闻言,余千秋沉默良久,最后才是似乎想明白般开口道:“照你所说,你与陶画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为什么说要这对于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莫非,你会把心力传承全交于我?”
“少年郎,你在想什么呢?那骆马姑且算我半个关门弟子,这一次可以说是间接死在你的手中,又怎能叫老夫心安理得的将心力传承给你?!”陶老说到这里,紧接着钻入余千秋的眉心之处,妄图观察着他的精神之海,却被万化魔剑的自主防护功能所阻挡在外,不由啧啧砸舌道:“陶画确实已死,但奈何他的心力手段出神入化,造成老夫这个心魄出世,不死不灭堪称永恒,唯独害怕……”
“当然这个不重要,”陶老又围着不吭一声的余千秋转了一圈,目光中充满好奇,“好小子,方才老夫没有仔细看,现在才觉得你身上古怪不少,无与伦比的特殊灵力,还有些令我都感觉非凡的道韵波动,不错啊。”
“骆马到底是怎么死的?”此时此刻,余千秋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渐渐被疑问压倒。
话语落下,陶老作思索状,旋即叹息一声,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道:“他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此话怎讲?”余千秋紧紧盯着陶老,目不转睛。
“他本来是打算连你一起坑死的,”讲到此处,陶老特意朝余千秋那里看去,似是在观察后者的表情变化,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丝毫情绪波动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最后他反悔,想要让老夫这心力传承不至于荒废在这里。”
“毕竟他更不想落在拓跋余手上。”
“跟心魔宗有过节吗?”
“早些年间,他唯一的亲妹妹就死在心魔宗门人手里,听他说来怪惨得,”陶老随即走到余千秋的目光之前,他虚抬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处,因为先前被魔剑万化逼出的事情,此次这个老头不敢直接用强,只好请求本身主人的同意,而且骆马之所以选择牺牲,还是想要自己不至于留在道首遗藏里面,难以再度见到天日,心力传承就难繁盛,“好吧,小子,老夫该说得都说了,如果你愿意让我进入你的眉心之处,就答应,如是不愿亦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