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血冒得欢,不一定会死人!只有打到真正的致命处,才会死人呢!”琉璃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再次命令王芳髓,“你快给我比划一下,那个人挨打的是什么位置!”
王芳髓不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控制因为方才的惊悚景象而引发的,身体下意识,怎么也止不住的颤抖上。
“快点啊,你要急死我啊!”琉璃不耐烦的吼道。若是平时,她或许还能有点儿耐心,但来了葵水的她,心情比平时烦躁十倍,没直接上去拧王芳髓耳朵,逼他就范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这……这里……”被琉璃这么一吼,王芳髓方把沉浸在刚才的惊恐场景中的自己,勉强拉出来,他抬起手,在自己脑袋上,右侧耳朵对应的,靠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没事!”见状,琉璃暗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刀,有时候也致不了命!”
说罢,琉璃起身,想立即去衙门救赵风,刚站起,小腹传来一阵被扣了一盆滚烫的沸水似的痛,让她疼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再厉害的女人,也抵抗不住来大姨妈的疼痛,比如平时身强体壮,一个可以打十个的琉璃,就被大姨妈“变”成了比手无腹鸡之力的千金小姐还弱的,小兔子。
见状,郑云飞忙把琉璃抱起来,放回床上,又掀起厚厚的被子,将她像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他虽然没碰过女人,但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流血”的日子,他记得小时候,他妈妈来这种事情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凉了,所以他用被子把琉璃包了起来,当然,这个时候除了怕凉,还害怕剧烈运动,于是郑云飞一脸严肃地开,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气:
“不要动!现在你就负责好好躺着,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也急不了一时,即使赵风真的杀了人,官府也不会立即把他处决的。你放心,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正躺在书房的卧榻上休息,门“碰”地一声被人撞开,马吉一个激灵从榻子上跌落下来,屁股差点摔成两半。
“回……回……回……丞相……有……有……”府上的捕快,口吃的金大傻,破门而入,瞪着铃铛眼,张着蛤蟆嘴,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有你老母啊!”揉着疼得钻心的屁股,马吉面部扭曲地道。
这个金大傻,无论遇见什么事,即使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表现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骇人听闻。
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居心不良,若自己是个年过八旬的老头,被他这么一吓非得和阎王爷去下棋不可。
“没……没……没我……老……老母……”金大傻闻言,不知丞相是在骂自己,极其认真地回应道,稳了稳踉跄的身子。
“啥事?”哭笑不得地看了金大傻一眼,马吉单手撑地小心地站了起来。
专心致志地望着缓缓站起的马吉,金大傻脑子突然开窍,大概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发现马吉刚才坐在了地上。
“丞……丞……相……你……你……”愣了一下神,金大傻直勾勾地盯着马吉的老脸,一脸关切地开口道。
“本官又咋了?!”听着金大傻便秘似的话,马吉急得直想吐血,迫不及待地打断道。
若是等他说完,估计自己的外孙都满地跑了。
当初选捕头的时候若不是琉璃插手,他根本就不会留下他。
真不知道琉璃看上了他哪一点——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干没才干,还重度口吃——小题大做、一惊一乍他就不说了。
“丞……丞……相……你……你……”被马吉突然打断,金大傻一愣,习惯了自己的口吃的他丝毫不觉误事地再次重复道。
“(我)没咋地!”抑制住夺门而出的冲动,马吉一声怒吼,只觉气血逆流,差点大小便失禁,“赶紧说事儿!”
“有……有人……冒充皇……皇上……”
“冒充皇上?”不假思索地,马吉脱口而出道,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一般。
身为远近闻名的父母官,马吉的两袖清风公正廉明自是人尽皆知。
民间未曾谋面的百姓更是把他当成百官的楷模,崇拜的偶像,将他做出的政绩,传得神乎其神。
什么马吉手仞陈世美、马吉七擒孟获,马吉挥泪斩包勉,马吉舌战群儒……就差马吉三打白骨精了。
因此,不远千里、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只为一睹丞相尊容。可堂堂一国丞相,日理万机,岂是寻常百姓想见就能见到的?
于是,马吉的亲人遭了央,近到妻妾儿女,远到姑姨伯舅,没有一个能逃脱被冒充的毒手。
最让马吉无语的,就是那次有人声称是他的远房表舅,结果到衙门一看,竟是个还未满十岁的黄毛小童。
当时,他有了一刻钟的迷茫,不知道那些声称自己亲戚的人,是真的慕名而来,欲一睹自己风采,还是存心恶搞,想占自己的便宜。
为了杜绝这不正之风,马吉痛定思痛,索性让自己的得力助手,府上的头号捕快司马云飞,配合自己演了一出冒充被惩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