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力就在一旁，听着赫兹对余少卜夸奖的话，却是觉得心里一阵发毛，额头上早已冒出冷汗。

“不过我也替他感到可惜，因为这世间很快便会少了一个对他真心的人。”

他的话音一落，便从旁边那侍卫腰间抽出剑，寒光乍现，余自力反应过来时，那把剑已经抵在余少卜的脖子上。

余自力瞳孔紧缩，看着那剑差点刺破余少卜的脖颈，指甲嵌进肉里。

“想杀我就磨蹭，我不在怕的。”

余少卜丝毫不畏惧，反而是一身正气，凛然赴死。

眼看着赫兹的手缓缓移动，随时都可能割断余少卜的脖子，余自力着急出声：“摄政王手下留情，请饶我小叔一命。”

赫兹停下手上的剑，看向余自力，“余都督，我给过你小叔机会了，可他不要，他想死，我难道不成全他吗？”

“摄政王……”

余自力还想替余少卜求情，却被赫兹打断。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向我表示忠心吗？机会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说着将那柄长剑拿下来，递到余自力眼前。

余自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要亲手杀了余少卜，赫兹才会相信他。

低头看了一眼被侍卫压着的余少卜，企图替他求情：“摄政王，他是无辜的，难道只是为了看到我的忠心就得牺牲一条命？”

赫兹却是听不进去，冷漠的回答：“只要是尹况的朋友，那他就是我的敌人，也不存在你说的无辜。”

“可他也是我的亲人。”

“你把他当亲人，他可不是，他若是有半点顾及你的感受，就不会和尹况站在同一阵营。”

赫兹在一旁火上浇油，将剑交到余自力手上，“来吧，让他早一点解脱，我们也可以成为真正的友军。”

余自力被迫持着长剑，赫兹已经退后一步，似乎是怕被血溅到，余自力看着余少卜，久久没有动静。

余少卜见余自力这么痛苦，反而安慰他：“来吧，反正你不杀我也活不成，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听到余少卜这一番话，余自力心里比谁都难受，可他没有退路，若他不按赫兹说的来办，他们两个就都活不了。

他现在还不能死，尚王朝百姓的未来还交在他手上，尹况本就没什么人能够帮他，若他出事那尹况就更加孤立无援，想到这里，缓缓抬起手中的剑，放到余少卜脖子上。

余少卜闭上眼睛前，认命道：“自力，你不要再错下去了，现在回头也不晚。”

赫兹一直盯着余自力，见他迟迟不动手，不耐烦得催促：“快点，别浪费时间。”

余自力握着长剑的手心已经一片湿润，他努力克制着不让别人发现他的身子在抖，剑轻轻动了一下，却也是闭上嘴，不忍心看。

而赫兹在看到余少卜脖子上冒出来的血珠时，心里确实吓了一跳，没想到余自力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太绝了，急忙出声：“停。”

他这一个字刚落地，余自力和余少卜却是同时睁开眼睛，从来没觉得哪一刻像刚刚那么漫长，好像看不到尽头一般。

“我相信你了，将你小叔带走吧，明天送他离开京城，至于你，到时候进宫之后再详谈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