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激动着就要上前拉韩子枫的手。
等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韩子枫是个十几岁未出阁的小姑娘,便悻悻地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
他挠头,正欲继续夸赞韩子枫“妙手回春”,就看到身侧一个黑影窜过,一把将他手中的药方给扯了过去。
吴航满眼血丝地盯着手中的药方。
“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这些药……”他仰天大笑出来,表情却十分辛酸。
千百年来被人当作绝症的肺痨病,竟然只需要这么些药材组合就能治好……
这事说出去,谁信?!
吴航的手蓦地缩紧,一把将写着药方的那张纸揉皱。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韩子枫的身上,神情是不甘、愤恨和一抹夹杂其中的复杂。
“这只是过去了两天罢了, 他的病也并没有好,不是吗?”
吴航捏紧着药方:“所以,你并不能说自己治好了他。我没输、我没输!”
无论如何,吴航都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打败的事实。
他想,既然小全他爹的病情并没有好全,那么就不能证明韩子枫是赢了。
万一……这后续的治疗出现岔子了呢?
韩子枫听到吴航的话,心里没有半分意外。
她轻“啧”一声,道:“小全他爹的确没有彻底痊愈。但我想问,若是按照这药方继续吃上几个疗程的药,吴大夫敢说我不能治好他吗?”
吴航不敢,也不能。
药方上的药材组合得当,没有一处能让人挑出差错的地方。
而且治愈的方向正是小全他爹所被诊断出的症状。
吴航只是在赌,万一、这药方就不行呢?
他咬死了要等小全他爹彻底没事了才算是韩子枫赢,见他几近癫狂的模样,韩子枫笑笑。
她讥讽道:“吴大夫这是打算推到猴年马月去?肺痨病就算治好了,后续也是需要休养一阵子的。要是按照吴大夫的意思,岂不是最少都要等到明年开春去了?”
“虽然我很想与吴大夫再打赌,但我的医馆要我坐诊,我可没时间同吴大夫再这么‘玩’。”
韩子枫将吴航的打赌定性为“玩”,引起了围观者的唏嘘。
他们交头接耳,最后纷纷道——
“小大夫的药没问题这打赌就是小大夫赢了。这么大的男人了, 怎的还和一个给姑娘家过不去?真是丢人!”
“原来这打赌只是一个噱头啊。都说‘愿赌服输’,这是要赖账的意思?”
“算我看走了眼!当初还以为这大夫是为了‘正义’出头,结果没想到只是为了让人小大夫难堪。当初铮铮有声地要人小大夫输了关了医馆的门,结果轮到自己输了,就开始各种赖账……啧啧,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
所有人的话语无一不在说吴航的错处。
当初有多少人对韩子枫产生质疑,如今就有多少人愿意力挺她,转而看不起吴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