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桃,保护好大家的安全啊!”芮雨跑开了几步,在身后喊着。
“回去吧,我会带着大家都回来的……”卞昕在远处大声地喊着,声音逐渐被呼啸的风雪声吞没了。
景姝从背包里拉出了最后一件羽绒服,她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可以在这个位置点起火把、扎起帐篷了,她丢下身后的背包,向前走去,用那件羽绒服迎着不远处芮雨簌簌的身形,卷裹了一阵风雪,她把羽绒服披上了芮雨的肩头,道,“回去吧,或许望着天上那颗最明朗的星辰,咱们可以在篝火边做会儿祈祷……”
芮雨回过身来,她的眉头皱紧了,眼角噙着几颗泪花,她拢着羽绒服,靠拢景姝的肩头,低泣着,“姝,林子里黑压压的,哪有野鹿和兔子呀……”
“月光如洗,有奚落几颗璀璨的星辰,待走进了,他们的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会逐渐看见林子里的东西的呀……”景姝搭着芮雨的肩头,安慰了一会儿,她牵起了芮雨的手,道,“回去吧,大家在生火、起帐篷,咱们得帮忙,嗯……”
芮雨点头。
景姝说,“手儿都冻坏了。”
芮雨拉了拉裹着身的羽绒服,道,“谢谢你的羽绒服。”
“就该为你备着的……”景姝遥遥头,道,“衣服穿得这么少,不省心。”
“……咱们快回去吧!”芮雨说。
两人牵着手走近了大家。
尤盛端着帐篷的一个栓,想拴进那个木桩里去,就那淦槟还象个白痴似的在那儿抱着桩头哼着曲儿,“你让让,啊,让让……”尤盛叮嘱他道。
“兔子,咱得信守承诺,守着兔子,啊……”淦槟不屑地蹲在那儿。
“让让!”尤盛生了脾气喊了起来。
淦槟一个激灵,起了身。
“这就对了,这个帐篷就为你搭的,你这个位置刚好上栓!”尤盛脾气已经算好的了,见淦槟离开了位置,他就蹲下身来钉铁栓。
“……”淦槟在一旁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又上前去抱住了桩头,“诶,我说你这个人讲不讲理呀,我一来就到这儿了,我候着,是为大家等兔子的,这么好的位子,你不能鸠占鹊巢呀……”
“兔子。”尤盛一喊,又给了淦槟一个激灵,他第二回站起来了,“你当天底下真的还有那么第二只傻兔子啊,啊,第二回往那树桩上一撞?你不干活也就算了,别说这么一则寓言愚弄人……气乎人,知道不。”
淦槟正又想上前霸占树桩,好好理论,妨碍人家干活。
景姝上前抓住了他的臂膀,喊了一声,“诶!”就把淦槟带到了自己的跟前,在一块干净的雪地上,她拽着淦槟在她身旁坐下,淦槟由他拽着,正想使脾气,见是景姝,这会儿刚把话憋回去,景姝看着他愣头青,不好气地问了句,“……等回来兔子没有?”
“没。”淦槟叉着手挽着袖口靠近景姝身旁拢了拢,自个寻思,道,“这雪刚落停了,我想这兔子就刚出窝呢……”
“出窝。”景姝索性站直了身子,想是被这愣头青给气着了,她寻寻思,道,“我说淦槟啊,你不干活算了,不进林子帮衬狩猎也算了,你还真要守株待兔啊,你,你搞懂这则成语没有,这寓言说着就是教训人,讽刺这守株待兔的农夫,你还真就要效仿这么个以儆效尤?”
“啥个以儆效尤……”淦槟完全没弄懂这个句话,他顾自寻思着,“……我就这么寻思着,食物、零食咱也都吃完了,这荒山野岭地,上哪儿找野味去,正好这儿有个树桩,这会儿夜黑天高,说不定有只羚羊、野鹿啊、小兔吧,往这上面一撞,我这不就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