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雨,正喊你呢,”景姝让出了一个位置,这是一块青石,“来,放这儿吧!”
“知道大家正饿肚子呢,我看了看腕表,现在夜间十余点了,咱们快点上架火烤吧!”
“好!”
“大家都不敢怠慢,这会儿还在那儿洗剥那只山鹿呢。”
“可怜了,这山野的精灵。”焕叔叹口气。
“焕叔,或许在咬下第一口兔肉、烤鹿肉的时候,咱们做做祈祷吧,这野味山珍都是造物主赐予的,咱们念念辞合掌祈祷上苍赐予的食物,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肠……”
“就依你说,姑娘。”
焕叔正说着,就合掌做起了祷告。
他祷告了一番,就捡起一根削好的树梢,插起盘子里的肉片。
景姝已经穿好半只了。
兰娉也在穿肉片,人类食用食物对她而言,是人之常情,所以,这会儿,她只管着尽快咬口蛋白质,给虚弱的身体添加点能量。
淦槟和鱼驰组织大家,在另外两堆篝火那边烤起了肉片,两只野兔基本上都上齐了,那只野鹿是成年的雄野鹿,体积庞大,这会儿还有一大半剩下的食物呢。
景姝朝这儿瞅了瞅,又低头穿肉片,“上架了,咱们只管着烤着吃,你看他们都快烤熟一片了……”
景姝说着,把穿好的几支肉架子架在篝火上。
关于食物和人类饥饿的索求之间的辩证,在宗教和菩萨心肠面前,这一直是一个矛盾辩证的论题,人类为了索求食物,所谓民以食为天,不得已栽种五谷和蔬菜,烹猪宰羊,无所不用其锋利——在这个问题面前,人类显得丑陋、残忍,喟然人类毕竟不是神仙。做不到恩泽万物、万尊的法典,在这颗星球上,每种物种都有其在自然面前赖以生存的权力。
这个夜晚,煮沸了的牛奶,烤焦的肉片,伴着熙攘的远星,鱼驰弹起了吉他曲,一曲落了,大伙又吆喝着再弹上一曲,卞昕也献唱了,烤熟的肉片的香气缭绕了一圈圈,飘向了远方的星辰,在那儿,星星一定可以嗅见这口诱人的烤肉香气。
大伙儿不喝酒,但喝饱了牛奶,吃足了鹿肉片,悻悻有了几分醉意。
不知几时,谁拉开了帐篷,几个人倒着叠在了一起,睡着了。
芮雨也困顿乏极了,合被就睡。
景姝和兰娉为大家打理着酒囊饭饱后的杯盘狼藉,掀开帐篷,为大家盖好了被子,拖鞋,摆正枕头,上山打猎的人也是一身汗臭和淤泥就睡下了。
野宿在外,不比家中,求生的这半个多月以来,大家都渐渐熟悉了这野生野长的环境。
飞船的主卧里,男人拿左手握了握右手腕处在打斗时候被对方的腕链划破了皮的一个小伤口,“这丫头,硬生生地,让我怀疑这是一颗硝烟叱咤的星球……”
男子嘴中嗫嚅。
“哥哥,吃饭啦!”窗门外有人喊。
“好勒,就来啦,你们先开饭吧!”
“哥哥……”门外还有人敲门。
马修站起来开了门,“跟你说好了,就来呢!”
“哥,就知道你起床了,吃饱喝足了,怎们说好了,得去把兰娉和琅琊大人救回来呀!”
“你放心,他们又不会把人给吃了。”
“哥,你是答应了。”
马修颔首,随即把门合上。
他捏紧了拳头,心底打鼓,桌案前,挂着一件银甲光泽熠熠的战甲,马修伸手用手摩擦了摩擦,道,“还用你说嘛,丫头,我还得把那只圣杯抢回来呢,他们敢对我的大臣有所大不敬的话,休怪我的拳脚不讲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