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了,天际绽开一片灰蒙,一本《光的朗诵》盖在这位熟睡的姑娘脸上,她身边的少年刚刚清醒,“姑姑,姑姑!”少年轻唤,见姑姑熟睡,就自己探首去看窗外,“天亮起来了,天际的云彩很亮,洛杉矶快到了吧!”
少年呓语,他不想他后座两位的中年人也醒过来了。中年人一醒,就轻微地起身,前后看了眼自己的队友,一踏人得有七八号人,虽然没人声明谁带队,但谭孜墨显然把这项任务扛自己肩头了。毕竟,人到齐了紧要呀,这一趟跨国飞行,怎么说呢,就算跑得再远,也不能落了谁吧!
谭孜墨点数了人头,尤其为自己身边的兰娉丫头披上一件白色绒衫。飞机跨了一个夜晚的飞行,此时,它翩翩接近降落的航程了。窗外,朝晖披下,云朵象婴儿的脸颊,一沾粉扑就亮了,绯红、霞彩,象一位刚刚妆容好上舞台的歌者。
“欧美时间晨七点十分,我飞行十个小时了,洛杉矶的机场就快到了,我们即将降落,考虑到乘务人员换班,机上的乘客或有熟睡的,请醒过来的乘客唤唤熟睡的同伴,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即将降落洛杉矶国际机场了,七点三十五分降落、七点三十五分降落!”
这是一位女乘务员的广播播音,意在提醒乘客降落的时间快到了,意在提醒乘客注意自己熟睡的同伴,唤醒他们,并给出了最贴心的提醒。
谭孜墨看见就腾洋醒了,前座的卞昕看是被噪音扰醒了,醒来一会儿,拿手提提自己脸上的鸭嘴帽,又整得整齐了,把鸭嘴帽再正面点,盖上,又熟睡去了。
“他们熟睡呢!”腾洋见谭孜墨望向自己,接着他摊摊手,“姑姑也还睡呢!”
谭孜墨正准备说点什么,见前方的帘幕被拉起了,乘务员推着早餐餐点的车过来了。
“娉儿,醒啦醒啦,你要的大鳄鱼就在窗外呢!”
“……什么,窗外!”兰娉拍了拍胳膊,就醒过来了。
“是的,美国到了,密西西比河到了,你要的鳄鱼,来啦!”
“啥?鳄鱼。”兰娉想是刚梦见了鳄鱼,醒过来的。
“美国,洛杉矶!我们真的出国啦,舅舅。”兰娉真醒了。她的这一大嗓门,把身旁睡熟的同伙喊得清醒了许多,大伙陆续渐渐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舅,你说密西西比河离洛杉矶机场还得有多远?”
谭孜墨起了身,为大家安顿早点,几盒几元什么餐点怎么搁置,他都头头是道地与空姐乘务员交涉着,他们的落座是一起的,所以,餐点安排起来也不算太麻烦。
“我们会搭上专车的,放心好了,再说了,现在是白天的时间,早晨七八点整,今天就先安排作息吧,酒店安顿等;我想,吃个下午饭,我们还有功夫做好第二天启程的航程的。”谭孜墨手心里掂着自己的那盒点心。
“听你的,舅!”兰娉开心地接过自己的早点。
“听话,把餐认真吃好了。”
“遵命!”
菱盈挨着马修,正有条不紊地打开自己的早餐餐点,是粥、榨菜、一个茶叶蛋还有几样水果,香蕉和一个橘子。“哥,天黑下来的时候,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妹妹!”
“你看呢,早晨的恒星的光芒多么耀眼、贴心,这一照耀,就驱散了黑夜里所有的彷徨,他们的跨国航班比我们的星际旅行强多了,好多了,至少,起点与终点都在这道光芒下!”菱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餐盒的塑料包装,还不时侧眸睇向自己的兄长。
“菱盈,你作为科学家,就要坚守那份探险的精神,光速与跨越星际又怎样了,我们在做科学,我们就要秉持那份勇于创新、探险、造访的精神。”马修先掰开了那个橘子,他觉得乘坐了一夜的航班,有点口干舌燥。
“哥哥的道理总来得比菱盈在理呢!”菱盈微笑着,至少在这个时刻,她与哥哥在理想与意志之间是惺惺相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