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终于回来了。”
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行驶进了望城城门,骑在马上的人对着马车里的人说着话,话里,是忍不住的激动。
六年过去,他们再一次踏上了望城的土地,坐在马车里的人并未说话,以往覆面的胡须已经被尽数剃去,之前面色发暗,如今也已尽数洗去,只瞧着肤色有些白皙,一身银白色色锦袍,整个人昔日的贵气,霎时回笼。
剑眉星目,与当年的七皇子周玄卿面容想比有了些许变化,没有胡须遮挡,明眼人一看,便知晓,他该是谁。
城中一处宅子,马车缓缓停下,人下了马车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宅子,里面的人都是从安宁城带来的暗卫,以及赵庆。
“我说吧,天元如今算是一统天下,来往诸国经商者无数,扮作商队,最好混进城中了。”
院中摆了一方桌子和几个石凳,两人坐下,赵庆是一脸的意气风发,反观周玄卿,倒是淡定得很。
“我让你去圜丘探查,结果呢?”周玄卿饮了一口茶,接着说着正事。
“祭天选在了七日后,圜丘那处,自然是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明明是难题,赵庆却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好似是在意料之中。
“你原来说,刺客你自有办法,不需要我的人操心,你能有什么办法?”
“在下不才,找到了几个之前被天元灭国的小国余孽,在祭天那天起事,虽然伤不了什么人吧,但是足够引起骚动,另外我在戎狄待了那几年,也不是白待的,我给他们说,需要震慑震慑天元陛下与太子,他们就给了几个足矣全身而退的高手,是以那日,你只需要安心救人就好。”
一切都尽在掌握。
“你如此谋算,断断是做不出那日杀到安宁城的举动的。”如今的赵庆,与那日的赵庆,很不一样。
“我只知他带了窦忠那个贪生怕死的,没承想暗地里还带了夜樟,这才出了那日的糗事,诶不对啊,我那日可是为了给你报仇,你怎么数落起我来了?”赵庆对于那日的败举很不想提,所以周玄卿一提,他就不高兴了。
“你就当真以为我死了?”周玄卿问。
“切,你当日那么信你的太子哥哥,我都瞧出不对劲了,还提醒过你,偏你不信,你又怎么不会因为自己犯蠢而丢掉性命呢,那日若不是你让莫小将救了我,我只还真当是邹澄投靠了他,没想到他……”
赵庆与周玄卿是挚友,自然与周玄卿身边的人的关系,也都还不错,是以对于邹澄,也很是惋惜。
“阿漓有意让青虞跟着她学习医术,而青延跟邹澄长得越来越像,喜欢习武,我准备日后,好好教他。”
“说起那沐漓,真神了,瑞王所患痨症,据说是让你那沐漓开的药,我前儿个查到瑞王府,听说人都能下床了,太医都说病症好了不少。”赵庆虽然没来得及见沐漓一面,但是如今在望城,对这个名字,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三哥究竟有没有痨症,阿漓并未看诊,只照着太医给的单子制药,若有皆大欢喜,若没有,他能安然在望城活这么多年,太子都不杀他,也有他的时候本事。”
“你怀疑瑞王没病?不可能。”赵庆想都没想就表示不相信了,毕竟朝堂上的传言是真的,民间有人亲眼见过,那瑞王瘦骨嶙峋,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妥妥儿的痨症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