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荒主面前岂容尔等造次!”
肖振龙呵斥,这帮刁民太过分了,跑来荒主面前胡言乱语。
这一声吼,肖振龙含怒而发,那些老弱妇孺谁能扛得住,不少人瘫倒在地,有一些孩子更是哇哇大哭。
洪尘皱眉,“你老实点。”
肖振龙欲哭无泪,满脸都是憋屈愤怒却不得不闭嘴站到了一旁。
“内务司的朱砼是吗,你来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荒主,事情很明显,军部封了地,这些百姓种的黑豆错过了收获期已经有很多烂在了地里,他们损失惨重啊,民以食为天,实在是被逼入绝境才一纸诉状告到了我内务司,今日碰巧荒主在此,还请荒主为他们做主。”
“那军部封的是什么地,你们内务司调查了吗?”
朱砼脸上神情一僵,这个他们自然是调查过的,是军部的屯田。
“荒主,不管是什么地,老百姓的一口口粮咱们内务司还是要维护的。”
“是吗?”
洪尘笑了,“不管什么地?军部的屯田你们也敢种!胆子很肥啊,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荒主,咱们平头老百姓,不知道这些啊,有地荒了我们就要种,这是咱们老百姓的天性啊!”一个老者哭喊道。
“是啊荒主,军部这些老爷们太凶了,就是兵痞,什么都不说就封了地,绝了我们的活路啊,没了这些黑豆,草民一家老小都要饿死啊。”
“------”
洪尘招了招手,军部的人很有眼力劲,立马给他搬来了太师椅。
往太师椅上一座,洪尘闭目养神,等着他们哭喊自己停下来。
军部的人跨马金刀,如人墙站在洪尘面前一丈远。
一来可阻拦这些百姓上前纠缠,二来也不阻拦洪尘的视线。
朱砼皱眉,“荒主?”
“他们是平头老百姓不知道,你是内务司乾州副司,你知道吗?”
朱砼坐蜡了,荒主不按套路出牌啊。
难道这些老百姓,不是您老人家心中最软的一块肉吗?
老弱妇孺啊,没了这些黑豆,他们真有可能会饿死啊。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洪尘的声音冷了三分。
朱砼骑虎难下了,说不知道,那荒主责罚就有了由头。
说知道,那他带人来军部不就成了自取其辱吗?
“荒主,他们都是老百姓啊。”
“老百姓怎么了?老百姓不要讲理了,大汉帝国的律令,难道只能管军部,不能管老百姓?”
以弱欺强,脑袋锈逗了?
洪尘呵斥,那朱砼硬着头皮,开始讲述偷种屯田的罪罚。
“偷种军部屯田,一亩者罚棍一百,两亩者监禁三年,三亩者监禁七年,超三亩可斩立决!”
朱砼的声音不小,一字一句,落在了所有人耳中。
一下子,哭闹的声音没了,啥意思,还要砍头斩立决?
超过三亩就砍头,他们种了多少,那一大片,数都数不过来啊。
“我们---”
“荒主,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就知道种黑豆。”
“你们不知道又是谁的错呢?”洪尘道。
朱砼浑身一颤,不知道,这些人不知道,那不就是内务司的错了?
没想到,三言两语最后这口大锅落在了内务司头上。
“荒主,这---”
朱砼一时无法辩驳,他想到了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才刚刚上任。
但是,这算是理由吗?
刚刚上任就带人来找军部的麻烦,这不是摆明了给荒主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