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越发荒芜，李十安连忙询问：“这是要去哪儿？”

“等到了你就知道啦。”楚芍药卖起了关子，朝他摆手“小太监，快跟上。”

李十安没再多问，又跟着她在这条蜿蜒小路上走了许久，突然听见芍药站在一大片枯萎的花前，兴奋大喊：“到了！”

李十安走至她的跟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坟墓，坟墓周边种满了花，可惜花已经谢了。又隐约看见坟前竖着一块石碑。

他用手拨开遮挡住墓碑的杂草，只看见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先父母楚忠，李晓晓之墓。

他意识到什么，芍药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我曾说过的，要带你见父母。”又笑着扭捏打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

李十安听后感到心中一暖，他知道一个姑娘若是带男子去面见自己父母，这是意味着什么。

待芍药放好贡品，李十安便诚恳的跪在地上祭拜，说的认真：“芍药以后有我护着，您二老在九泉之下大可安心。”说罢，像是保证似的连磕了几个响头。

回宫的路上，楚芍药瘫坐在马车上，累的直打哈欠：“可惜现在天冷了，不然你就能看到我父母坟前，好大一片的芍药花了。”

“不急。”他轻轻的拍了拍芍药的手：“我们时间还长，以后总会看到的。”

芍药依偎在他的身旁：“嗯，你说的对。”

李十安将芍药圈在怀里，尽量让她舒服一些。芍药顺势躺在了他的腿上，享受的闭上眼睛：“小太监你也看到了，我除了贵妃娘娘就只有你了。往后你可不要负了我……”

李十安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且安心睡吧，定不会的。”

听着他承诺的话，芍药似是想起什么，嘴边扯起一抹苦涩：“阿爹和阿娘也曾跟我保证过，但除夕那天他们再没有回来。”还有负了诺言的小乞丐……

她从不信什么承诺，只想活在当下，当下有他这便已足够了。

“你是说你父母是除夕那天出事的？”芍药本是随口一说，李十安却不停追问：“那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

芍药的话似是勾起了李十安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整个人显得很是不安。

“我爹爹可厉害了。”芍药并未察觉他的反常：“他在长安街上做布匹生意。开了个布行生意还算红火，叫楚氏布行。”

“楚氏布行？！”李十安脸色苍白，不由得加大音量。

“对啊，楚氏布行。”芍药打了个哈欠，带着困意：“是不是觉得耳熟，我们家布行以前名声很大的……可惜后来走了水，他们再没回来………”怀里的人声音渐小，睡了过去。

芍药没能看见，她的这番话让李十安的脸色差到极点。若是她没睡着，一定可以听见李十安似失神一般，嘴里不停的重复：“除夕，长安街楚氏布行，走水……”

不，不可能！

这一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