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是她的封号。
“此乃孤所属之地。”姒玄衣踱步到灵潭岸边,抻手,将她提前拟好的契约布帛,塞进冥北幽手里:“将这份契约签了吧!”
冥北幽下意识接过那契约书,很是好奇,怎会有人想到这样做呢?
眉眼一晃,一目十行,这一笔一划的,写的是什么?
姒玄衣见他懵哔的样儿,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写的是华国方块字,眼前这个几千年的老古董,根本看不懂。
然后,口述了一遍:“兹有:有冥国三王子,冥北幽,甘愿卖身为奴,听候……”
听完后,再强的好奇心也彻底没了。
冥北幽脸色却登时黑得要几乎要滴出墨汁儿,低声喝道:“你休想!”
他的严词拒绝,姒玄衣仿佛早有预料。
“欸!幽冥煞神。”但见他红唇微漾,趣味更浓:“可知,汝此刻可是未着寸褛的喔?”
冥北幽醒来只发现自己泡在灵潭里,闻声才觉,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身上除了一条亵裤,全身果赤果赤的。
他下巴一转,一双异瞳乍现,怒瞪着姒玄衣。
顷刻之间,周遭的温度顿时骤降,空气中荡起阵阵强劲逼人的杀气。
这个死性不改的女花痴,竟敢趁他昏死之际,将他剥了个精光!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哪个女人敢碰他!
这股子杀气,也隐隐激怒了姒玄衣。
她好心相救,这家伙,居然想杀她?
这妮嫲活脱脱是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狗贼嘛!
姒玄衣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堂堂有冥国的三王子,人族年轻一辈名满天下的第一天才,夏后皇朝军队之中的不败战侯,定不会想从皇宫一路裸奔回北幽侯府吧?”
说话间,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算计。
亏本儿买卖,她,可是从来不做滴!
冥北幽脸色阴沉,清贵的面容依然优雅,身上的气息却又拒人千里,像极了一个无法参透的矛盾体。
就在姒玄衣心中还在为此暗自惊叹时,那男人突然长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岸上的姒玄衣拽进了灵潭之中。
电光火石之间,他身形一动,欺身而上,将她死死压在灵潭石壁上。
灰蓝色的瞳孔里,溢出嗜血的寒凉,修长的手指狠狠擒住她娇俏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想死?”
“啧啧啧!”姒玄衣知道,自己在这家伙面前,就是个弱鸡,肯定不能硬碰硬:“北幽侯,可千万别动粗。”
语势不强硬,却也不妥协:“你瞧瞧,孤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一碰,就坏掉了。”
“再说,以此一契换汝一命,不合算?”尽管提前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得心跳如雷:“何况,孤若是死了,北幽侯你,怕也是活不成的!”
冥北幽挑眉:“何解?”
莫非是在警告自己,她的身份,是夏后皇朝唯一的嫡公主?
这白痴公主,莫不是还不知,早在百余年前,各路王侯已拥兵自重,对夏后皇朝屡次试探,不朝贡,不纳税,人人都想自立门户之事吧?
若非如此,帝癸乃天下共主之人皇陛下,苍生之君主,换做前几朝,那身份何其尊贵?
可如今,又为何屡屡御驾亲征,在外浴血奋战?
他为的不就是捍卫皇朝主权,保住夏后皇室的数百年基业和尊严吗?
奈何这山河残破,各路方国国主,诸侯人人手握重兵,各生异心,就这般景象还在狐假虎威,简直是无知者无畏,可笑至极。
姒玄衣当然不知眼前这男人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别人在心里将她鄙视得一文不值。
“北幽侯所中之毒,乃牵机嗜血丹。”眼眸一转,一颦一笑之间别有深意:“此毒无色无味,前期并无任何症状,只要不吃荤腥,中毒期可隐藏三至五年后,才会渐渐毒发。”
此毒十分阴狠,不论是下毒之人,还是毒发之人,皆堪称一句:无德且残忍。
只要一沾生肉,或者生食鲜血,它就会迅速产生毒素,囤积于心脏,可在外行军打仗之人,怎可能避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