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嫡公主的身份,宫里那些个庶出的兄长、姊妹,平日里都得对她敬让三分。
如今,不光是主子,甚至连宫婢、宫奴都开始各种折辱她。
由此番记忆细细推敲起来,怕都与那几个庶姐脱不了干系!
祁嬷嬷,四十有余,生得虎背熊腰,鹞子眼睛朝天鼻,脸生横肉覆舟口,那面相,一看就是个刁钻刻薄的泼妇。
“姒玄衣?”见来者,祁嬷嬷三角眼中先是一惊,随即,凶光乱窜,她毫无敬畏,且目露狠厉,怒瞪着眼前的少女:“你竟敢打我?”
“姒玄衣?”姒玄衣眉梢一抬,清冷的嗓音,仿佛含着万年寒气一般化作一句:“孤的名讳,岂是汝等卑贱东西能唤的?”
“我夏后皇朝,皇室尊卑制度极其严苛,人皇之元妃,与人皇享受同等尊荣,可自称:不穀、寡人、孤;而皇储与嫡出才可自称:孤,除方国国主可称孤,其他人一缕不得效仿,否则,便是藐视天下共主,挑衅人皇权威,乃移族的——死罪!”
话音落下,她身上气势陡増,一只脚跟驻地,卷起娑娑风声,随着一个飞身旋踢,一道磅礴的力量将祁嬷嬷直接踢飞几十米。
「咚!」一声,那脑满肠肥的身躯狠狠地砸落在地面,溅得满地尘土。
那四个宫婢见状,赶紧扑上前去搀扶。
“阿昭!”姒玄衣朝身后惊呆了的宫婢命令道:“关殿门!”
阿昭是她的贴身宫女,与兰香一样,是个忠心的。
她从第一眼见到姒玄衣起,便被这飒得惊天动地的公主殿下,震得呆在原地,直到听见主子的话,才将她的神智拉回。
“诺!”阿昭一路小跑上去,将殿门关上。
方才,她都以为自己要被祁嬷嬷打死了,没想到殿下忽然出现了。
前日,殿下回宫时,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兰香却不见了。
在天玄殿当差的所有人都知道,兰香,应该是没了。
可,谁都不敢问。
好在大王庇佑,殿下还安然无恙。
自从大王亲征反王商汤和其联盟的诸侯,这一去便是大半年,宫中的风云越发诡谲凌厉。
那些个庶公主闻风而来,为了讨好大公主几人,个个都对殿下虎视眈眈,恨不得杀而代之。
她们早也忧心,晚也忧心,生怕殿下有个万一。
可是方才的殿下,真真是又美、又飒、又酷,简直令她崇拜死了!
祁嬷嬷身旁的那四个宫婢,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后,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姒玄衣。
这,是那个任人欺凌,痴傻胆小的废物嫡公主吗?
“阿昭。”
姒玄衣从殿前走廊处,取来两根夜里掌灯用的铜杵,递给她。
“她们方才如何打得你,你便如何给孤打回去!”
“殿、殿下——”阿昭吓得小脸儿一白,手脚都在哆嗦,连连摆手道:“奴、奴婢…不…”不敢呀!
那可是祁嬷嬷呀!
商次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她怎么敢?
“嗯?”姒玄衣眼睑微涟,眸色中带着几分威严,看着阿昭。
阿昭低着头,接过那掌灯的铜杵,一张脸涨得通红:“诺。”
她她她……为何会感到一丢丢的开心?
不,是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家殿下变得很不一样了呐!
但这样的殿下,真的让人见了满心欢喜!
这些年来,合宫的人总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欺负殿下,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大多数都是因为殿下太过单纯、善良,才会屡次遭人算计。
且这些年来,每次殿下犯错,对方都抓着把柄,有理有据,连元妃娘娘都护不住。
她和兰香拼命阻拦,却也只是降低一些上当受骗的几率,属实治标不治本。
虽心中不忿,可两个小小的宫婢,能力太渺小。
“你敢!”祁嬷嬷仗着自己是次妃的人,在后宫中耀武扬威早已成习惯:“我乃是商次妃娘娘跟前的人,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我?”这狗东西,竟敢在她面前堂而皇之的自称「我?」
姒玄衣一双鸳鸯眼中,寒光掠过,宫婢尔,还如此嚣张跋扈,这刁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倏地,玉手一挥,指尖儿处「嗖嗖嗖」几根金针飞出。
几名宫婢同那祁嬷嬷一起,应声倒地。
“殿下。”阿昭看着晕倒的一群人,眼里闪着亮光:“她、她们……”
姒玄衣提着掌灯铜杵,踏步上前:“往死里打!”说话间,已经开打。
“诺!”阿昭得了令,见那躺在地上的几人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她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挥动着掌灯铜杵,狠狠地打上去:“叫你们欺负殿下,叫你们使坏,打死你们!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