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

这个可怕的女人，到底是谁？

姒嫣更是一脸的诧异，满眼疑惑。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脸，这阵子以来，总以为几天前，是自己恍惚了，才会受此大挫。

她不理解，从前那个总是畏畏缩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废物，竟能将向来冷傲强势的载羿太子，辩驳至哑口无言的程度。

这等心思，怎可能是那个蠢货有的？

除非，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装傻扮痴！

“姒玄衣！”刚想到此，原本坐在商次妃身边的姒嫣，怒不可遏，骤然起身：“你这个小贱人！”

只见她面目狰狞地怒视姒玄衣，右边脸上，戴着一个十分精致花冠状面具。

“嗨呀，大皇姐！”姒玄衣一眼瞥过姒嫣的面具，仿佛这才看见她似的：“几天不见，你怎就将眼睛都给耍丢了一只啦？莫不是，还给商次妃去了？”

“嗨呦！那你可真是孝心可嘉吶！”说话间，樱色的唇瓣儿上，漾出半点不带隐藏的愉悦笑意。

“嘿呀，瞧孤这张嘴！”还未等姒嫣反应过来，她迅速挂上极为夸张的表情，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忙着惊呼补救：“不过大皇姐且放心，这一只眼睛，虽说突兀了些，却也真是生的秋水明眸，顾盼生辉，就跟那山鬼一目，一样儿一样儿的，妩媚着呐！”

又是一刀，直接捅在姒嫣心窝子上。

“噗、呲……”

不知哪些个没眼力见的，居然没憋住，笑出了声儿来。

传闻山鬼一目，姿色美艳，法力超强，可是她只有一只眼，另外一只眼常年流脓，一身的腐臭，十里外都能闻得见，以至于她所在的山脉，都无人敢去。

“咳咳！”虽说这姒嫣平日里是嚣张跋扈了些，可好歹是大公主，且天资过人，怎能当殿被人嘲笑。

殿中，姒牧威严的眸子一扫，那阵压抑的嗤笑声一闪而过。

姒嫣一张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转而又为铁青色。

她愤恨的眼睛里，迸射出冲天怒火：“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废物！”

这怒火像从噼啪作响的篝火里，化作火星子飞出瞳孔一般，想将眼前之人活活烧死，再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还敢说风凉话！”姒嫣见状，气急败坏地怒声大骂：“是你，就是你亲手挖了本公主的右眼珠！”

那一日，太过诡异，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都来不及做出应对，就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看见地牢中的场景，真的被吓坏了，回想起事情经过后，只恨不不能即刻将姒玄衣大卸八块，剁成肉酱！

可是她受伤太重，有失血过多，只能狼狈地回公主府，养了两日后才回宫里禀告母妃。

姒玄衣双眸凌然，看了看姒牧与豢龙逄，这二人竟不打算出声，一道冰冷寒意在眼眸中悄然掠过。

“大皇姐也说，孤是废物呀！”转过身去，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试问，这满朝文武，乃至全天下之人皆知，本朝唯一的嫡公主，也就是孤，乃是无法修炼的废物是也！”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傲娇小表情，气得姒嫣唇齿打哆嗦。

“何况，这十几年里，总是有人来提醒孤，说大皇姐修炼天赋好，乃吾族后辈中，当之无愧的天才，如何如何……”

“否则，单凭你一个庶出的长女，又何来的底气，当众大放厥词，对孤这个人皇唯一的嫡女左一句小贱人，又一句心肠歹毒，前后还贴着废物的辱骂？”

“是商王给你的吗？”

众人默然，都知道大王出征征讨反王商汤，尚未传来捷报，这嫡公主居然当众提及商王，不知是胆色过人，还是愚不可及。

说话间，那樱色的唇瓣儿轻轻上扬，牵出七分凉薄，三分妖娆。

“你说是孤——挖了你的眼珠儿？”

“啧！若真是孤挖的，那岂不是说明，”说到此处，她起手探鼻，假作思考，随即，又冲着姒嫣眉眼一挑：“你这名满天下的天才，连个废物都不如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咦？

听上去，好有道理欸！

他们，居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