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噢?”姒玄衣一脸的不解,看着她,反问道:“孤不知褒妃所言何意,所指何事?”
“身为女子,竟对未来夫婿写下休夫檄文,昭告天下,污其名声,视为:德行有失!”
褒妃见她问得如此理所当然,不禁心中恍惚,她到底是故作不知,还是又在琢磨什么阴招儿?
“身为嫡公主,如:小、小茶壶,「苟」且、「玩」弄这般字眼,张口就来,不知廉耻!”
褒妃将一番言词,说得正义凛然,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错处,能让这个蠢货抓到漏洞。
姒玄衣,自出生起,本该是皇族的耻辱,却独得大王宠爱。
什么好的都给了她,什么好事儿,都是她先的,早已是后宫中所有妃嫔,王子、公主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次趁着大王远征未归,一定要将她扳倒!
“褒妃,此言差矣。”姒玄衣闻言,眉眼翛然一挑,看了看姒嬛:“若是哪一天,三皇姐被人当街调戏,却不知抵抗,反而任其为所欲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身子,坏了我皇室名声,丢了皇族的颜面,难道褒妃你要当众夸上一句,这是才皇家公主的风范,德行配位?”
姒嬛顿时脸色煞白,眼中的怒火油然而生,愤怒的目光恨恨地瞪着姒玄衣:这个贱人,她在胡说什么!
“你……”褒妃气得浑身打颤,头脚发凉,怒瞪双眼,险些被堵得背过气去。
“褒妃。”姒玄衣似乎并未打算就此作罢:“你虽为父后的妃子,却只是个侍妾,在这后宫之中是何身份,你可有自知之明?”
听罢此言,褒妃面色一白,腿脚一软,随即是身后的几位妃子,尴尬的脸上带着浓烈的恨意。
“当众直呼孤名讳,是身为侍妾的你,对孤该有的态度?”
褒妃惊得后背一寒,脚底像是踏空了一般,虚实不定。
“这往后,你须好好向商次妃学习学习,这后宫里的规矩!”说罢,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商次妃。
“即便是再看不惯孤,也应尊称一声:太阴公主,不论你们承不承认,孤都是父后的嫡出女儿,这夏后皇朝唯一的嫡公主,这也是你身为父后侍妾,该顾全的脸面与礼仪。”
“从前过往,孤只字不提,不予计较,那是孤的大度,不等于孤不记得!”只见她言词未尽,面色肃穆,气势乍变:“但,从今往后,还请诸位将该有的态度都摆正了,否则,别怪孤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
这一番话,可算是将这合宫的人都给得罪死了!
包括自以为知晓天机的姒璟在内,人人脸上露出的皆是震惊,而那群后宫妃嫔,与其子女的眼睛里,无不充满了不甘与悲愤的怒焰。
元妃之下,有只有两位次妃,过去的第一次妃是昆吾氏,第二次妃是虞次妃,后来昆吾氏薨逝,才提了商次妃。
虞次妃为人谨小慎微,直接将第一次妃让给了商妃,自己屈居第二,而这次妃之下,全都是侍妾,而这些人,才是后宫的主力军,历史上说,暴君的后宫,有美人三千呐!
可是,傻玄衣身为唯一的嫡女,又痴又傻地过了十余年,从来不曾与人结怨,最后还是枉送了性命。
她有【灵契】任务,想要报仇雪恨,就得将自己暴「露」在人前,让仇人自己安耐不住,主动找上门来。
算算时间,夏后皇朝内外即将大乱,后面几十年里,暴君都将处于不断征战的政局动摇之中。
因为诸多伯爵国与部落的临阵倒戈,夏朝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她不能再继续任由自己当个傻子。
历史连百余年的记录,都略存偏颇,更遑论几千年以前的事情?
既然选择不再装痴扮傻,她就得将自己的牌打明白了,才会看得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又是友军。
她相信,有不系舟在手,只要肯拼命努力去修炼,任这合宫上下所有的奸臣,叛妇,再如何想要害她,也是无从下手的。
此时,文德殿的房顶上,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唇角轻飏,心情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