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豢龙逄与姒牧见了他,才会客套地起身相迎。
众人闻听这二人,居然为了姒玄衣互掐,忍不住再度倒吸一口凉气。
载羿太子所属的方国,有穷国,几乎全民皆擅长羿术(射箭),乃诸侯国中,国力强盛的佼佼者,可排至前十。
有冥国是以驯兽为主的国度,号令天下猛兽,国力也可排至前十,可有冥国对这位嫡出王子,却并不是很待见。
但北幽侯何等人也?
他敢跟载羿太子以讥笑嘲讽语气说话,靠的根本不是有冥国这个后盾,而是他自己!
载羿自然也知道这一点,面色骤然一变。
这冥北幽,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二人虽说不曾有过交集,却向来被世人奉为同等级别的天才,今日,为何要为了一个白痴与他为难?
“相比北幽侯——”他更是不解,冥北幽究竟为何要当众以鄙夷的目光看他,以嘲笑的口吻谤他。
“本太子与玄衣,自然是相熟。”
他载羿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岂会是冥北幽这种母国的弃子能相提并论的?
更何况,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毕竟,她三岁时,便于本太子订下婚约。”
“是以,年年春秋二祭,她都会出城十里相迎,风雨不改。”说话时,载羿俊逸的容颜,明显露出一抹明显的得意:“入城之后,她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时时刻刻黏在本太子身旁,每日都是用完晚膳,才肯回宫。”
这话说得可谓是十分尖酸刻薄,所有的付出,都是姒玄衣的一厢情愿,而他,则恪守礼节,不曾越雷池半步!
他的目的很简单,哪怕是他再如何看不上姒玄衣,丢她,弃她、磋磨她、不要她,也决不允许冥北幽与她有任何关系!
“噗…哈哈…”姒玄衣乍然大笑,天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令人大开眼界:“哈哈哈!”
这货,到底在说什么?
怕不是忘记了,在座的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辰时那番风波了吗?
见过无耻的,但,着实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你这是作甚?”载羿见姒玄衣忽然大笑,目光阴沉,面带怒意,他陡然举步,冲到她面前:“为何发笑?”
“载羿,你方才说了何事?”姒玄衣凤眼一挑,二指一弹,挥去因为大笑而憋出来的眼泪:“嗯?”
“我说的都是事实!”载羿心中,一股子莫名的怒意忽然升起:“难不成,殿下还想否认,你我是未婚夫妻一事?”
“呵!”姒玄衣看着载羿,如同一眼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只让载羿心里发虚,再听她冷声笑道:“过去的嫡公主,十余年痴心相守,你视而不见,如今才说这番话想要反悔,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载羿,虽说汝只是方国太子,却也是未来的一囯国主,怎可如此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
姒玄衣踱步,有意地拉开与载羿的距离。
“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辰时,你还要当众砸碎与孤定亲的契陶,而孤,也撰写了休夫檄文一事吧?”
说话间,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嫌弃,道:“虽然说此事的结果,还需父后回朝才能定夺。”
“可,孤此时,便可将结果告知于你!”姒玄衣扬着精致的下巴,霸气地放下狠话:“从今往后,孤与汝,不会再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