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要紧的事儿,还是冥北幽的小命儿。
得了系统的许诺,姒玄衣脸上带着自信的神采:“眼下,是先想办法,替你解去一种毒。”
“嗯。”冥北幽半阖眼睑,品味着姒玄衣的那番语义,神情也冷厉了几分:“一切听从殿下安排。”
“你就如此信任孤?”姒玄衣搬来一根圆凳,坐在浴桶旁,双手趴在边沿上,看着他,问:“不怕孤,弄死你?”
冥北幽的眼睑微涟,半阖的眼眶中是那双灰蓝色的瞳孔,仿若深邃而神秘的宇宙,承载着瀚海的星辰,惊艳了岁月山河。
“那殿下,会——”片刻后,他忽然凑近她的脸,道:“弄死臣吗?”
温润且极具磁性的嗓音在喉头滚动,那强硬中带着几分柔软的气息拂于她脸颊,潜入她的耳中。
姒玄衣忽觉脸上绯烫,忙侧过脸去:这家伙,说话就说话,忽然凑过来做什么,吓人一跳!
再回过头时,目光里,一片澄明:“你猜。”
虽然她身在远古时期,医学条件艰苦,可对于眼前这个下定决心要救之人,她必会全力以赴!
冥北幽白眼一翻,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嘁。”
刀子嘴,讨嫌鬼。
“你且安心休憩一下,让全身放松。”
姒玄衣将外面备好的药浴汤,又倒了些滚烫的进去,抻手搅了搅,试了试水温:微烫,刚好。
“这套针法可以牵掣牵机嗜血丹的发作,今日之后,隔三日,孤再来为你施针。”
“之后,每七日为一个疗程,三日为一次间隔,以后每日戌时二刻起针,亥时一刻收针。”
“好。”冥北幽安静地坐在浴桶里,渐渐地安静下来。
许时,便发出均匀的呼吸。
姒玄衣惊讶极了:这人,竟真的就这般睡了过去?
他真的对自己如此信任,如此放心?
外面的人都说他阴险狡诈,凶残嗜血,杀人无数,是个名副其实的幽冥幽冥煞神。
可他对她的毫无防备不知为何,令她的心情很愉悦。
这个凶名在外的冥北幽,说不定是被人误会了,她觉得,他或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呢!
既然他如此信任她,她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来为他解毒,让他好好活下去的。
姒玄衣整理好记录,手里捧着杌子来到外厅,却见花无错一直来回晃荡。
“你怎么还在这里?”都近亥时了,这家伙不用睡觉吗?
“怎么这么久?”花无错见姒玄衣端着杌子出来,立刻迎上去:“你真的会诊病?”
“他情况怎么样了?”眼中带着十分担心,脸上挂着十分紧张:“你可验出什么了?”
姒玄衣挑眉,看向他:“你想让孤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呃?”花无错的大脑,霎时失去指挥自己言行的能力:“抱歉,不急,不急,先坐下,慢慢说,慢慢说。”
她哪儿急了?
她为何要急?
“孤,当然会诊病。”姒玄衣放下手中的杌子,从里面拿出方才做的记录,道:“喏,这些便是方才验出的结果。”
“至于他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只是,你或许并不知道,他体内还存在另一种十分可怕的毒。”
“还、还有一种可怕的毒?”花无错闻言,形同一块石头一般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他的师尊可是九州大陆首屈一指的大巫,师尊都没有验出来,这嫡公主竟能验出来还有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