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玄衣缓缓从地上起身,将冥北幽的衣服穿好,目光凛冽地看向魏阳五人。
魏阳心头一惊,这位是想……
“那、那个——原本拿了解药之后,我们便先走了。”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急声解释:“可心里还是放不下九黎圣果,所以就一直悄悄跟在你们身后,再后来你先一步离开,有扈氏的三个长老便联手对付他……”
说着,手指还弱弱地指了指冥北幽。
“那三个长老实力虽然强大,但他更胜三分。”
“可是,后面又来很多强者,第一批的强者,个个实力都堪比那三个长老。”
“那三人见敌不过他,便说九黎圣果在他身上,鼓动后来的那些人全都联起手来围攻他。”
“他怒斩来者,可是战斗还未结束,又来了第二拨人,第三波人,强者数量过百!”
“当一个男子冲他击了三剑,他就有些不对劲了,但那时,忽然冒出来一个黑衣男子,二人联手对敌,打了整整一天两夜,本来他二人并未受什么伤的,倒是那些人死伤惨重。”
“可昨日正午时,一个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她与那名刺了他三剑的男子联手,不足百招,他的身体明显出现了异样,便给了那些人机会。”
“那黑衣男子一直护着他,逃到了摩天崖,替他挡下致命的几次攻击,坠入悬崖。”
“他一直扛到一个时辰之后,应是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导致意识模糊,也跟着跌下了悬崖。”
“我们兄弟五人见状,便趁着那些人走后,跟着下来了。”
“找到他时,他就是这副模样,我们哥儿几个也不懂医术,只能眼巴巴地守着他。”
“接着,那些人还下来搜了好几遍,我们带着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个石屋群,所以,那群人才没找到我们。”
姒玄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紧紧地咬着后牙槽,闭上眼睛,心痛得无法呼吸。
冥北幽牵机嗜血丹之毒发作时,那种苦本就难以想象。
魏阳说,是那名先出现的男子三剑伤他,那就说明,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否则,以他的性格,怎可能给对方机会伤到他?
而那名忽然出现的蒙面女子,是直接导致他身体出现明显的异样的契机,但是她可以肯定,在此之前,冥北幽就已经毒发,只是那蒙面女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们,竟然是要借此机会,致他于死地!
肜城氏的人明明知道,他是夏后皇朝的:北幽战侯,冥北幽。
却还故意隐瞒他的身份,鼓动有扈氏追杀他们二人,这两个氏族都明知道她是上国嫡公主,却依然杀心不减,这是明摆着不将上国放在眼里了。
那么那名男子,和蒙面女子,到底是谁?
他们的背后,又是什么身份,他们的出现,为何能导致冥北幽的力量失控?
暴君所治理的天下,已经乱到如此程度了吗?
那个助他的黑衣男子又是谁?
如今是生是死,又身在何处?
后来的那些强者,又是谁?
但,不管他们是谁,但凡是伤他之人,她绝不会放过一个!
若是为了活命,注定龟缩一世,那这苟活的命,意义何在?
她需要时间来变强大,而不是一辈子躲在龟壳里,若是遇到仇人,她会拼死一搏也要为他雪恨,哪怕是拼着被那些存在发现!
她手持不系舟,又有系统傍身,就不能拼一拼这身为人族的气运?
「孤相信你所言,今日之恩,他日必十倍奉还!」姒玄衣起身,对魏阳施了一礼,许诺道。
恩怨分明,是她的处事风格,恩怨两清,有始有终!
“这…使不得…使不得。”魏阳吓得跳脚,赶紧躲开,「咚」一声跪倒在地。
“贱民魏阳,拜见太阴公主殿下。”他赶紧叩首:“能帮到殿下一点小忙,实乃贱民祖坟冒青烟,八辈祖宗修来的福分。”
要是自己真的受了这一礼,只怕是要夭寿了。
姒玄衣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虚扶一把:「起身吧!」
抬头看见少女对自己的虚扶,他也顺势起来。
几人虽然早在两天前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是看到她亲口承认,还是非常的震惊。
魏阳心头一直很疑惑,整个九州大陆都在传,说他们这位嫡公主是个患有脑疾的痴儿,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可眼前这位,显然与传闻中的样子,截然相反——果然,传闻不可尽信啊!
只是,为何在她说话时,只见她的嘴唇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呢?
“殿下,为……”为何您说话,没有声音?
魏阳家的老五是个心直口快的,差点就问出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疑惑,却被魏阳一把捂住了嘴
姒玄衣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