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公然与她们母女带来的一众命妇、贵女们统一口径,且做得如此的正大光明!
若是这些人都按照她所言来指证,说是跟着她一路引到这里来的,那岂不是坐实了,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了?
再看此刻的商次妃,那张雍容端庄的脸上再无一丝和蔼,唯有凌厉与威严。
就凭这一个表情,便将她作为第一次妃的威仪表露得淋漓尽致。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哪怕如此,在帝癸的面前,她依然不能造次。
帝癸冷厉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商次妃施了一礼,表示致敬,随即问道:“太阴公主,为何会有人在天玄殿内行刺你?”
“商次妃,莫非每一个刺客去刺杀目标时,都会提前告知其缘由?”姒玄衣目光凛然,反唇相质:“难道不是该问,这宫中,到底是谁欲置孤于死地,时时刻刻都想要刺杀孤吗?”
“这么多人证在场,你还想狡辩?”商次妃厉声质问道:“为何天玄殿有人行刺你,你却大喊大叫,独独要往嬛袅宫跑?”
姒玄衣扬了扬唇角,鸳鸯眼里带着几分傲然,果然,这后宫里的女人,都不好对付!
方才还准备将姒嬛和姒瑶当做弃子,不管不顾了,才一转眼,抓住了对付她的一丝机会,便直接调转矛头,欲将她钉死在这宫闱斗争的谋算上。
“商次妃,你真当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其它地方都黑灯瞎火的,唯有三皇姐这嬛袅宫被你们照得恍若白昼。”
她姒玄衣虽说不喜吃肉,却也不是个吃全素的:“孤不喊救命,不往这边跑,难不成还跑去暗处,乖乖等着刺客来杀不成?”
“说到底,孤还想问,你们母女为何会领着一群人,直奔三皇姐的寝殿前,捉、奸、呢!”姒玄衣纯然天真的脸上,目光凌冽,言词犀利。
“你!”商次妃本想接着姒嫣的话,将这事情做实了去,谁知,这小贱人根本没上当。
她两次设下陷阱,她却两次都将这个疑点给踢了回来。
大王跟姒玄衣几乎是前后脚便来到嬛袅宫,她若强说是姒玄衣故意引她们来此,肯定不足为信,姒嫣应该是没有发现此事,所以才想做局,她露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破绽,也是想提醒自己的女儿,此路不通。
商次妃狠辣的目光从姒玄衣的脸上扫过,「嗖」一下,落在了面色铁青的三个男人身上。
顿时气焰腾升,怒声喝道:“大胆贼,究竟是奉谁的命,教尔等在此行凶,迫害我夏后皇朝的公主,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回、回商次妃娘娘,是、是……”三个男子身体早已被掏空,额冒虚汗,面色惨白,抬头看了一眼商次妃,又飞快低下头。
这嬛袅宫前,站着满满当当的人群。
“是三公主和六公主,还、还有……”还有煞气甚重的侍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应道:“还有大公主,安排人给我们引路,说是、说是——”
“你、你这混蛋,你在胡说什么?!”姒嫣闻言,惊声怒斥,说着,就要扑上去暴打那名男子。
这时,帝癸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几个宫仆立刻上前拖住她。
姒嫣无法挣脱,只得以凶狠阴毒的眼神,瞪恨着那人,像是要将他活活吞拆入腹一般。
姒玄衣玉臂环胸,翠眉一挑,巡视着周围的人:“原来如此!”
“汝等,继续说。”她面带威仪,冷声道:“定要听商次妃的忠告,如实招来!”
那几名男子伏跪在地,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启禀大王,太阴公主,商次妃娘娘,我等才是被迫的!”
众人闻言,惊呆了!
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衣着单薄,浑身都是抓伤,咬伤,跪在地上,略显可怜。
可一想到他们是贼,这份同情没有人愿意施舍,但这并不妨碍人们想要事实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