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舟中,一夜修炼。
可不管她再怎么竭尽全力地去吸收天地灵气,丹田内那九个阴阳鱼池,都像是宇宙黑洞一样,欲壑难填。
百思不得其解,又来到九鼎殿准备研究毒药。
炽翎在一边乖乖的,看着姒玄衣在那画着人形的图纸上研究,又研究那些草。
“姐姐,这是什么?”牠问。
“那是肾。”
“这个呢?”
“那是肝。”
“那这个呢……”
“……”
来来去去问了无数遍,好像也没记全乎,姒玄衣也没恼牠,毕竟炽翎是只走地鸡嘛!当然不了解人的构造啰,但不妨碍牠好奇。
“你要是哪一天记住了,姐姐就教你学炼丹,学医术,怎样?”
“好!”炽翎点头,眨眨眼。
姒玄衣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研究半天也没弄明白,想问系统,那东西还是日常装死。
索性就一边修炼,一边放松识海,将所有的意识全部放空,什么也不想,反倒是能感应到不系舟内每一滴水,每一棵草,每一片花瓣,甚至还有泥土中的小小变化。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与天地,同万物都融合在一起一般,自由,轻绵,舒适,兴许是这种感应十分耗神,她居然坐在悬台上睡着了。
翌日。
姒玄衣掐准时间,一大早就命阿昭替自己换上新装,抱着炽翎,直径来到光明殿后面听朝会。
闻得任廷之一声「退朝」后,一双鸳鸯眼里登时泛着虹芒。
炽翎又是一番喵喵叫,表示它要进去不系舟修炼,不想在红尘里浪费时间。
姒玄衣看着那小东西飞入不系舟,这都不用她帮忙的?
话说,这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她摇摇头,表示搞不懂炽翎为何这么害怕见到自家老爹,也只好随它去了。
但是!
今日,是姒嬛和姒瑶要被送去清音观面壁思过的「大」日子。
因为二人借口说身上有「伤」,死皮赖脸地在宫里养了数日,今天终于要被送走了。
让她惊讶的是解决了这两个白莲花,报仇雪恨的任务才完成了45%,这个「灵契」到底要怎么完成呢?
姒玄衣细细推敲了许久,不知不觉想到了「孝敬父母」这一栏,随即得出一个结论:暴君平时绷得太紧了,这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
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应该改变一下自己,既然他嚣张跋扈——呃,不!是冷酷霸气,那她就走软糯小甜糕,贴身小棉袄的路线好啦!
有了这个认知,姒玄衣也定下了一套「当暴君女儿的自我修养」,每天拿出来研究一下,顺便观察暴君的喜怒哀乐。
“父后。”这不,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带着纯真可爱的笑容迎上前去:“儿臣又来蹭膳食啦!”
“光记得吃。”帝癸脸色冷然,嗓音低沉,道:“今日的朝会,你可听出什么玄机了?”
“您是当爹的,”姒玄衣一副斜着眼,小脸包子气鼓鼓地看着帝癸,细声嘟囔着:“养活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帝癸闻言,怔愣了片刻。
这孩子,打小儿就胆小怯弱,从不曾在他面前露出如此鲜活的一面,更别说跟他使小性子了。
这让身为人皇,七情不通,六欲不达的帝癸,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时,他才清了清嗓子——
“有寡人一口吃的,”帝癸走至姒玄衣身边,犹如一阵风雪袭来:“还能少得了你的口粮?”
直到他从身边掠过,姒玄衣才下意识紧了紧衣裳,为何暴君老爹身上一股子寒气?
莫非是因为自己都这么大了,还惦记他的那点儿口粮,惹他生气了?
想来也是,那可都是五品以上的灵草,灵兽烹制的,何况还有灵米那种天地稀缺罕见之物?
其实,她是想要拖着暴君帝癸一起去看热闹,又不敢直说,一憋,憋出一句:来蹭饭的。
“时辰尚早,”帝癸一转身,落座在桌案前的玉榻上:“来说说,你今日都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