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妧是万万没想到,这姒昙居然是个来唱大戏的!
无凭无据就想状告当朝嫡公主,就算她是皇室宗亲,胤王爷的嫡次女,可比起姒玄衣来,那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众人的目光投在姒妧的身上,而姒妧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一旁的载羿。
之前就听说,载羿太子对退婚一事,想要反悔,如今得知了这个小贱人是一舞倾城的「婀月姬」,会不会再生起别的心思?
当看到载羿太子依旧是一张冷峻的脸时,她稍稍放心了些。
只见她娓娓道来——
“姒昙虽说有错,但好歹也是我皇室宗亲,嫡出的郡主,你若真是当众罚了她,只怕是太宗正大人的颜面也不好看。”
不得不说,姒妧的段位要比姒嫣高出许多。
这是明摆着让姒玄衣不能追究姒昙不敬她这个嫡公主的罪,逼着她吃了这个哑巴亏。
于姒玄衣来说,原本也没多大点事儿,她也不想过多纠缠。
至于当众责罚姒昙,不过只是一念起,一念落的插曲,拿不拿她立威,无甚重要。
她就是非要治姒昙大不敬之罪,姒牧也拿她没办法,毕竟这是众人所见的事实。
但是,姒妧一番话,搞得姒玄衣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怎么说她都因姒昙无端的攀咬与指责丢了颜面。
吃瓜群众们也想看看这位「镇国公主」到底会罚,还是不罚。
“孤从未说过要罚谁。”可姒玄衣却依旧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云淡风轻地一挥手,道:“因此事本就与孤无关。”
“你!”姒昙还想反驳。
“不过——”姒玄衣目光里带着刺骨的寒凉,看了一眼姒昙,登时让她闭上了嘴,她脸上表情淡然,仿佛方才被冤枉的人不是她一般。
“若是昙郡主执意要说成是孤所为,那孤也只能为了力证清白,传太宗正亲自去调查真凶。”
丢下一句话后,第三次转身,她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慢着。”姒妧抻手,将她拦下。
自小见惯了姒玄衣伤痕累累,被人折辱,欺负的场面,哪里肯就这样让她洋洋得意,毫发无伤地离去?
“七皇妹果然有嫡公主的风范,定不会挟私报复。”何况,还有载羿太子在她身边。
她必须趁此机会向他证明,自己比姒玄衣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然,众人闻听此言,不禁心头一惊。
言下之意,往后姒昙要是有点什么事儿,那都是姒玄衣报复今日之事了。
姒玄衣眉眼一挑,玩味地看着姒妧。
这位二公主,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孤乃人皇嫡女,判别是与非,功与过,自有一套定论。”
姒玄衣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比之姒嫣,似乎有趣多了呐!
“与二皇姐比起来,孤确实年纪尚小,偶尔也会受奸人蒙蔽,总还有父后与母后自会为孤做主。”
众人闻言,意味不明地看向姒妧,这二公主可是比嫡公主大了三岁,嫡公主是在说,二公主年纪大吗?
“自是轮不到一个庶出身份之人,对孤的决定指指点点。”
这言下之意是:她姒玄衣乃是君,君在臣民面前的威仪不容亵渎,不容冒犯,赏罚皆是恩赐;你姒妧会被奸人蒙蔽,但我姒玄衣不会,因为我有爹娘替我把关,你敢当着众人说我爹娘的坏话?
“你!”姒妧看向姒玄衣的眼神,好比淬了毒的匕首。
这个小贱人!
竟然敢当众羞辱她!
当众指出她年纪大不说,还拿她庶出的身份做文章。
羞愤使她的脸,涨得绯红,眼底疯狂的妒火犹似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心中的冲天怒火随着血管,直接窜至眼底,好比岩浆在滚滚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
真的好想,好想当众将这个小贱人砍杀,然后再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可是,她只能空想!
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