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左师曹语言流畅,一茬接一茬,一一数来:“其嫡长子费冲、嫡次子费魈,皆是少年英雄,一个掌管西城刑狱衙,一个掌管北城刑狱衙。”
干辛奸同鬼蜮,左师曹行若狐鼠,二人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噢,对了!”说罢了,眨眨眼,虽说记得费刑还有三个健全的儿子,但另有一个唤何名字倒是忘记了,但却没打算放过:“大司寇还有一个三儿子,虽是庶出,却也是骁勇善战,勇猛无比!”
费刑,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等无义了!
“是呀!大王。”干辛目语额瞬,龇牙咧嘴地说道:“正所谓上阵父子兵,由他们费家父子四人一同领兵前去助战,定如探囊取物,事半功倍。”
而费刑怒瞪二人,脑子都懵了,他们是想做甚?
片刻前还在相互攀咬,这一刻又立马掉转目标,联合起来举荐他们父子全都去做助战前锋?
两个奸贼实在是太下作,太可恶了!
姒履癸只手撑着脑袋,沉声对姒玄衣道:“玄儿,去寡人书房,将寡人的酒葫芦拿来。”
“哦!”姒玄衣眼神淡淡的,看了看暴君老爹腰际,倒也没问,乖乖地转身朝帝书房去了。
“唔!”姒履癸听罢了几人的争论,许时,淡淡地道:“二位爱卿言之有理,那便这样定了!”
费刑瞪大双眼,登时浑身都泄了力。
“任廷之。”姒履癸唤道:“给四位爱卿斟酒,陈爱卿与费爱卿赐羊胸肉、腿肉各一份,加猪鞭一条;辛爱卿与曹爱卿赐猪胸肉、腿肉,加羊鞭一条。”
“……”临行前夜赐——鞭?
众人闻言,心中各有计较。
干辛与左师曹去出使昆吾国,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回不来了。
还有这费刑,竟于不知不觉中,在刑狱司安插了这么多自己人,全都是费氏一族的亲信。
几个儿子全都从军,却全都是掌管刑狱司衙,一个都没有真正上过战场。
而费刑,年少时还随大王去征战过几次,立下几次大功,这才提拔为大司寇。
这些年,应该捞了不少好处吧?
费刑无疑是犯了大王的忌讳,这回是要……
“诸位大人,这可是大王提前吩咐奴给你们几位留下的。”任廷之按照姒履癸吩咐的分量,亲手用杌子给四人端上去,放在他们面前,乐呵呵地道:“各位大人趁热食用,一会儿回去整理一下,明日好早些出发,大王说了,望诸位大人吃了,精力旺盛,早去早回!”
除了陈梁,另外三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口中馋虫喷涌,舌泛唾浪,却不敢去伸手去拿肉。
任廷之手背探了探鼻尖,这猪鞭和羊鞭,是大王私下吩咐他做的,殿下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
所以,大王方才将殿下给支走了。
姒牧与豢龙逄眼神互换,顿时就明白自家大王意欲何为。
豢龙逄见几人迟迟不肯做出回应,还在你推我往,开口道:“既如此,汝等还不快谢恩?”
“臣下,多谢大王!”陈梁、费刑、干辛、左师曹四人强憋着心中的不忿,磕头谢恩。
左师曹肥头大耳,目光闪烁,时不时就看一眼姒履癸,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