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玄衣眨巴眨巴着眼,望着暴君老爹,然后,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启禀父后,儿臣有一事,想要禀明父后。”
“何事?”这丫头,怎么一本正经的。
姒玄衣怯生生地首先将自己酿酒,造酒池,用布帛,绢纱制作口罩一事告知了姒履癸。
随即,还将寻城中,有人恶意散布谣言一事,顺带提了句,她自己说,总好过别人不明真相,添油加醋地禀呈圣前效果好。
再把已成功去除岷山氏二女额上阵纹一事,如实告知了暴君老爹,同时,说自己与二女相处甚好,情同姐妹,要暴君老爹收他们做义女。
“不允!”姒履癸脸黑,立马就拒绝了这个请求。
“为何不行啊?”姒玄衣急了,莫不是最后,她老爹还是要纳二人进后宫?
“寡人平生只有汝一个女儿,收什么义女。”姒履癸脸色臭臭的,“你若是喜欢她们,留下便是,莫要做些多余之事!”
姒玄衣闻言,前半截是无与伦比的幸福感,后半截是值得推敲的深意,但她还是乖巧地应道:“诺!”
虽说岷山氏二女「芯」儿被她换成了雪卿妩和雪绯樱姐妹,可是躯壳还是岷山氏,除了她们三人,再加那拘魂夺魄之人知晓以外,旁人不足以道。
“父后,她们毕竟是岷山氏进贡给您的美人,若是一直以侍女的身份侍奉儿臣,往后难免会有人拿她二人身份来做文章。”
虽然,她也认为雪氏姐妹其实与岷山氏已经没有关系了,但躯壳尚在,还是应该与暴君老爹提一提此事。
可一想到雪氏姐妹的真实身份,一个是孤魂野鬼,一个是花妖,实在难以启齿。
“既然是进贡给寡人的,那寡人要如何安排,还需听他岷山氏一族的?”姒履癸冷声道:“吾儿若心忧此事,改明儿让你九皇叔收她们做义女,此事就这么定了。”
“那九皇叔没有女儿吗?”她其实更想说:那般如花似玉的女儿,您都不愿意要,怎知人家就愿意?
“没有。”姒履癸道:“听闻早年在外有过一子,年纪长你岁余,却因洪灾失散了。”
“失散了?”洪灾,那是上古时期最为可怕的天灾之一。
姒玄衣惊措不已,“那,可有找过?”
“自然是找过,无所踪。”姒履癸提及此事,心中仍存愧疚,那孩子当初也不过两岁,在那么可怕的洪灾里,怎可能存活,只怕是连尸首都随着那滔天巨浪化为泥垢了。
“此事,往后莫要再提。”他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叮嘱道:“特别是在九……在你九皇叔面前。”
“诺,女儿知道了。”得知自己的堂兄死于洪灾,姒玄衣的情绪一时也变得低落了许多。
那位才能惊绝世人,九州大陆首屈一指的炼器大师,身份如此尊贵的九皇叔,看起来那般亲切,慈爱之人,竟经历过丧子之痛。
难怪他要戴一副面具,那面具教人看起来总是略显阴沉,孤僻,莫不是想要逃避那残酷的命运?
姒履癸提起狼毫笔,准备继续练字,见她还不走,眼睑微潋。
“儿、儿臣还有一事。”
还有?姒履癸倏然扬唇:“寡人看,你今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到底想要说什么,你给寡人一口气说完。”
“哪有,父后惯会取笑儿臣。”
姒玄衣被暴君老爹戳穿心事,耳面不禁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