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姒璟手中端着一杯酒,双眸如星,看着姒玄衣,说道:“恭喜你一举夺魁……”
寒山泓虚眯着眼,正朝王座那边看去,目光落在姒璟身上,他长睫之下罩着一层阴晦,看着他正在与一旁的姒玄衣说着什么,阴晦深处暗藏无尽的杀意。
寒山氏这些年来日渐势大,从最初的部落发展为现在的方国,再有不出二十年,便可申请成为子爵国,若是他能娶了江寒衣,得了江氏一族的余荫,兴许根本用不着二十年!
何况,他与江寒衣本就该是一对儿!都是这个该死的姒璟,仗着自己是上国的大皇子,非要强行霸占他的衣儿。
越想心中越是不忿,玄木杌子下,是那双攥得发白的拳头,那近乎透明的皮肉下,仿佛攥着一条银蛇乱舞的闪电,那恐怖至极的雷电之光,似要冲出血肉,朝着那云台之上惊掠而去。
百族大战之后月余,便是人皇的生辰,还只需静待时机,一定要想办法,亲手除掉这个混蛋!
“大王。”虞次妃端起一杯酒水,大方得体地道:“臣妾敬您一杯。”
速即,后面的曹妃也端起酒水,面带羞涩地看了一眼姒履癸,“大王,婢妾也敬您一杯。”
姒履癸今夜心情很是愉悦,并未推搪,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云台右边的姒莲一直在看着载羿的举动。
她这一次的名次并不好,排在三十多位,她好希望载羿能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可他那双冰冷的眸子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她,此刻心中生寒,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看向姒玄衣,那杀意更是忍不住在灵魂深处叫嚣,翻腾。
她眼睁睁地看着载羿有意无意的,不断将目光投向姒玄衣,妒火犹似一头猛兽,不定哪一刻便会破体冲出,带着她的一腔爱慕,袭卷浑身的怒焰与血液,带着滔天般的愤恨,一口便将姒玄衣活活吞噬。
“事已至此,你便是心中再恨也无用。”姒妧感受到那股子莫名的妒火,太明显了,看了一眼玉台上,父后与大皇兄似乎都在与姒玄衣聊着什么。
再看看那载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辛无寂搭话,偶尔还和一旁的昆吾羡扯上两句,可那眼神,却始终在姒玄衣身上游走。
她是真不知这载羿有何好的,朝三暮四,夤缘攀附,从前姒玄衣痴傻,蠢笨,便借着她的身份一边抬高自己,一边贬低嘲笑她,如今,见她一飞冲天,天赋卓绝,又想着重提婚事,虽然被拒绝了,却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姒玄衣虽然令人厌恶,但这有穷载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母妃的命令,她都懒得看他一眼,经此一事再看他,连装一装面子都懒得做了,谁知姒莲却一步步陷下去,她生出几分愧疚,毕竟是因为她,这丫头才会对载羿情根深种,便出言提醒道:“这可是百族大宴,你别失了仪态。”
姒莲一愣,“诺,二皇姐。”口中虽是这么应着,也端起一杯凉茶送至嘴边。
但心里却暗暗下定觉醒:「姒玄衣,有生之年,我姒莲身为女儿身,志不在社稷江山,心思跟国家大事无关,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成为载羿的元妃,而这个想法正在疯狂地生根发芽,抑制不住!」
「不论你现在如何一鸣惊人,扬名天下,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放弃,就没有资格再来破坏我与载羿太子的感情,若你胆敢不识趣,我姒莲发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只是个庶出的公主,身份不及姒玄衣高贵,修为也比不上她,可是要弄死一个人,方法太多了,根本无须自己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