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玄衣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回想起九黎山脉的那段经历,顿觉眼眶一热,鼻尖一酸,喉头胀痛。
她飞快地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针袋,里面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金针插得整整齐齐。
“吞下这颗丹药。”她吸着一口冷凉的空气,说罢,将一颗褐红色的丹药递到冥北幽面前,可他竟都不用手去接,直接就上嘴衔进口中,当那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她的指尖时,姒玄衣心尖儿一颤,「嗖」地缩回了手。
花无错和花有容跟着也是一愣,不过,花无错转念一默,兴许是他太虚弱了,无法抬手吧!
可花有容却惊得双眼圆睁,头皮发麻,双拳紧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表兄在她面前都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为何那样的亲昵,偏偏是给这个废物?
“你体内的毒正在疯狂地暴窜,如果不及时处理,定撑不过一年!”
姒玄衣冰冷的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孤先将你的穴位封住,再将腐肉全部挖掉,然后重新缝合伤口,过程会有点久,而且会很疼。”
“嗯……”冥北幽。
“你要是忍不住,孤可——”
花有容闻言,岂能甘心?
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大声喝道:“我表兄现在这般虚弱,怎能受得起挖去腐肉的重大创伤?”
瞧着冥北幽身上的金针,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针法,这个该死的女人,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等针法简直是胡闹,还不快快拔掉,你想要他的命吗?”花有容在一旁气得脸都绿了,任凭花无错怎么拦都拦不住,对着冥北幽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表兄,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故弄玄虚,矫情饰诈!”
“此等拙劣的针法,纯粹就是乱扎一通,足以证明她根本就不懂医理!”她越说越气,见冥北幽不理会自己,转身却满脸愤恨,怒不可遏地对着姒玄衣,那双眼睛犹如喷火,气势汹汹地大骂道:“嫡公主,你虽贵为公主,也休想在此草菅人命,就算我表兄他是质子,却也是人皇亲封的侯爷,你也无权戕害于他,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姒玄衣嘴角一扬,故意摆出冥北幽是来质子的身份,这不是故意给他们二人的关系划出鸿沟吗?
呵,真是生的一副好心思!
“表兄,你是不是很难受?”花有容说着,就将姒玄衣一把掀开,冲上前去:“我来替你拔掉这破针。”
“别碰!”冥北幽沉声道,花有容当场愣住,为什么?
“我很好,你们别担心。”随后,他补了一句。
姒玄衣见花有容那副模样,清冷绝艳的脸上宛若挂上一层寒冰,眉峰一挑,看向那刻意掩藏,却又对她一再宣示主权的女人,凉薄的唇瓣吐出一句:“撒完泼了?撒完了就请出去,孤不喜有外人在此喧闹,吵扰孤诊治!”
不知为何,她忽然连冥北幽的上半身,都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更何况是一直对他有非分之想的花有容。
许是从前早就已看过,但从今往后都不行。
姒玄衣拿出一瓶酒原酿,给他的伤口上全部消毒,所用过的布帛全部装进一个陶罐里。
花有容闻言,身形戛然怔愣,她错愕地看着冥北幽:“她凭什么让我出去,表兄,我……”怎成了这个女人口中的外人了?
明明她,才是外人啊!
姒玄衣瞧着花有容仍不肯离开,冥北幽也不吭声,翻了一记白眼儿,二话不说,掏出一根金针,突然就扎在了冥北幽的一处穴位上。
嘶——
这!
“花有容。”冥北幽疼的嘴角抽了抽:“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