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涂山浔为了救他姑娘,掉进了熔浆烈焰之中。
文官说得差不多了,韩统超前一步,抱拳以礼,大声道:“启奏大王,南海鲛人这一年来屡屡上岸伤人,捉了许多人族年轻男子囚于深海之中,留下老弱妇孺,不是被海妖吞噬,就是被活活饿死,甚至还有易子而食的惨剧屡屡发生,请大王定夺!”
“鲛人一族向来与我一族交好,为何忽然性情大变,做出此等恶行?”姒履癸沉声问道:“可有何说法?”
韩统年轻时镇守南海,与鲛人族打交道三十几年,自然也知道牠们向来不会对人族主动出手,其中自然是有缘由,“老臣虽回朝十余年,但据过去的吏治记载,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不知到底是何缘由引发这般恶果!”
“既如此,韩爱卿可愿往南海再走一遭?”
比起幺子韩战,韩统虽然年迈,但是身型要粗狂高大得多,白须髯,刀锋眼,生得虎背熊腰,老当益壮。
朗声喝道:“末将愿往,多谢大王!”能得重用,何惧年高?
韩氏一族从不需要用女子去换前程,自古便是厮杀战场,建立军功,为保家卫国,马革裹尸又何妨?
转眼,已至正午。
姒履癸回到帝书房,立刻便召见了豢龙逄与姒璟商议要事。
豢龙逄从姒履癸手中接过那锦帛,一目十行,大惊:“大王,这……”
“你也看看。”姒履癸示意,让姒璟也看那锦帛。
“父后,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姒璟看完锦帛上的奏章,心头一凛。
“说说汝等的看法。”姒履癸道。
“昆吾王对左师曹和干辛恨之入骨,怎可能将他二人当成座上宾,还赐予大量奇珍异宝?”豢龙逄和姒璟对视一眼,看法出奇一致。
“父后。”姒璟作揖礼上,“那左师曹与干辛向来狡诈狡猾,只怕是受命于人,假借父后之威震慑于昆吾王,意图挑起昆吾国与吾上国的误会与矛盾。”
姒履癸闻言,看了看姒璟,眼中带着几许赞赏:“唔嗯,有长进。”
“多谢父后。”姒璟得了赞许,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格外精神。
“此事寡人还没想好如何处理,太宰大人有何看法?”姒履癸看向那老爷子,别看他年纪大,毫无修为,还满头白发,这人活久了就能成精,这可是个老人精。
豢龙逄浑黄且不失精明的眼珠子一骨碌儿,拱手道:“大王,可还记得镇国公主的:一起三音探穹宇……”
玄儿?
姒履癸转过身,忖道:这老东西,自己不懂脑子,光想着让他姑娘来想法子?
不对!
昆吾氏的忠诚他从未怀疑过,但是他们对干辛和左师曹的态度却大出所料。
按照他们的想法,昆吾王肯定会二话不说,将那二人给一刀两断,却不料想不仅人活着,还——
反而是顾国,对陈梁的到访直接就下了大狱,还派使臣前来寻,递折子,问他可不可以直接杀了陈梁雪恨。
这,就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