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颖手臂一扬,演武场上,众人纷纷挪动脚步,战斗一触即发。
那丑男大汉浑身的肉疙瘩看上去像只癞蛤蟆成了精一般,臂力惊人,那流星锤看上去足有三百多斤重,竟被他一提便抛上了空中,呼哧呼哧地甩了起来。
那肩扛着大斧头的男子正游着势头,整个人都朝着后方完成了个弹弓的形状,仿佛一不小心,腰杆都要被掰断了一般。
再一看,竟然是十分难以炼成的体修武技:腰弓!
二人联合作战,丑男封住姒玄衣的退路,竹竿男主攻击,配合得天衣无缝。
眼看着那流星锤呼啦啦地朝着她的脸丢过来,那比斗大的斧头也跟着那男子的腰弓弹射,成数倍的力量从脑袋上劈下来。
姒玄衣眼睑一颤,眸光中一道冷光闪过。
太玄乾坤剑似若有灵,登时一股浩气从漆黑的剑身砰然炸开。
随着姒玄衣一击横扫,那丑男手中挥出的流星锤与之猛然撞击在一起,顷刻之间爆发出一束绚丽的火树琪花。
这些本该是夏后皇朝的大好男儿,手持上好的兵器,合该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却不想为了江姿颖一个自私自利的要求,便在这里……白白牺牲!
江姿颖瞧着丑男和竹竿二人拿出看家本领,竟然都无法将姒玄衣一击击溃,恨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母老虎。
她手中提着长戈冲上前去,冲着姒玄衣便是几个狠厉的「割头式」攻击,劈腿式切割,招招恶毒,触之非死即残。
姒玄衣脚下乘风,嫣红的玉带在腰间熠熠生辉,半张银色的狐面霞映澄塘,鸳鸯瞳眸氤氲,目射寒江,旖旎如画。
正当她准备祭出一个手印,强行杀出一条血路时——
「砰咚!」一声巨响。
城主府的大门,突然被人一掌震开,封镇海和凰星儿出现在门口,身后是纵横道兵团的众人。
忽而,一阵疾风涌入城主府宽阔的演武场,吹乱了姒玄衣额前的一缕碎发。
只见,一身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于银月之下,跨着一头疾风银狼,越过高高的城墙,脚蹬一株大树,以极其难以捕捉的刁钻角度,从天而降,踏出一地尘灰,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身边。
二人目光触及如电,溅出满眸的火花,是惊喜与欢愉的相融,是冷艳与邪魅的交织。
男子从疾风银狼背上一跃而下,站在姒玄衣的身侧,突然凑上她的腮边,“臣,来救驾了。”
姒玄衣眨眨眼,鸳鸯瞳孔中出现了一丝怔愣。
他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痞笑着对她道:“殿下,愿意跟臣走吗?”
说罢,朝姒玄衣伸出惨白且修长的手,随即,姒玄衣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恍惚间就将手放在涂山浔掌心内。
涂山浔仅仅是轻轻一撩,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姒玄衣扶上了疾风银狼的背上,涂山浔随即脚尖轻点,坐在了她的身后,将她护在怀中。二人的身体紧紧相贴,鼻息间,隐隐氤氲着涂山浔身上的药香,极淡。
她满脑子更多的是被自己那谜一样的心跳声惊得无所适从,为何这样的画面,令人心跳加速,且无法控制呢?
趴在姒玄衣头上的炽翎看了一眼涂山浔,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嫌弃:就没见过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