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三小只脑子里冒出那老猿猴抠出自己的屎，砸别的妖兽的画面，抠完又去拿吃的……

呃，呀呀呀！

三小只默契地甩了甩脑袋，画面太美好，实在不堪入目：我们不想感激猿粪。

“一家人要团结，互相帮助、关心、包容、体谅、尊重……”姒玄衣讲了很多很多，三小只听得也很认真，也全记住了，但是一句没整明白。

不久之后，她便会亲自体会到，自己的教育是有多失败。

＊

“奴婢参见殿下。”二女齐声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刚出不系舟，一身寒霜傲雪的雪卿妩，与如沐春风的雪绯樱便进来伺候她更衣了。

“起。”姒玄衣一袭白锦深衣裹身，出门在外，突发事件毕竟比较多，她换上了仙羽织锦广袖留仙裙。

姒玄衣斜睨二人，“都说你们不是奴婢，我九皇叔已将你二人认作义女，现在你们也是郡主了，怎能再以奴婢自称？”

“别人如何看待，奴婢自是管不着，但我们姐妹永远都是殿下的奴婢。”雪卿妩固执的说。

“殿下，奴婢亲手给您点的茶。”雪绯樱见自家姐姐那股子执拗的劲儿又上来了，赶紧端着茶杌子上前来，轻轻搁下，随即又拿出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记录。“这些都是奴家与姐姐在这些日子收集到的消息。”

“嗯，辛苦了，坐。”姒玄衣接过那叠纸，目光落在上面，雪卿妩的字迹比较多，上面记载：岷山之地多处战场，一具尸首都没找到，但是有十分惨烈的战斗痕迹，她压制住心头的震惊，道，“卿妩，以你们姐妹的修为，怎会着了那妖人的道儿？”

“回禀殿下。”雪卿妩将那日的事情细细道来，“有一女子，于三日前入夜时分，以难民的身份来镜花镇求助，说她自隗城而来，又言隗城百姓大部分都染上了疫，让我们尽快安排医药师和巫医前往，否则，隗城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医药师次司正曹大人便想安排奴婢姐妹二人，领着十名医药师前去，奴婢奉殿下之命在此调查、等候，自是不可能独自离去的，所以便拒了他，再醒来时，便已经被囚在那地下石牢中，身中散灵丹，所有的东西都被搜走。”

三日前？

姒玄衣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据青阳镇遇到的那名幸存妇人所言，她在隗城亲戚家做客，月前就已发生数百人染「疫」之事，而战场上，所有的尸体又都凭空消失，隗城出现了几十万人的尸体，还有那个可怕的血池，以及血池下面，羯族所设下的噬魂阵。

「嚓嚓！」

姒玄衣下意识一把攥紧手中的纸张，一双瞳孔里，两种不一样的怒火冲天而起。

雪氏姐妹心头一惊，“殿下。”

“孤没事。”姒玄衣道：“可还记得那女子生得是何模样？那曹大人今在何处？”

“记得。”雪卿妩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画像，递上去，“不过，奴婢怀疑，她会易容。”

姒玄衣打开一看，这画中女子生得一张小家碧玉的脸蛋儿，丰满的下嘴唇上有一粒黑痣。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雪卿妩，自己就是闲暇时随意教了她一些绘画的技巧，不曾想这姑娘竟是如此秀外慧中，聪明绝顶，将那人画得栩栩如生，连面部肌肉的走向，还抓住了脖颈处极为容易被人忽略的小特点，全都能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