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大王。”夏侯推侈一脸的小聪明,眼珠子转来转去,“您看,小的这儿还有活儿。”
“您、您一路奔波劳累,豆各人先歇一哈儿嘛。”也不等姒玄衣回应,忙道:“我家殿主一哈儿就回来了,一哈儿肯定豆回来老!”
说完,鬼撵似的带着他的两三千个阴兵,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看着夏侯推侈的背影,瘪了瘪嘴,一脸羡慕地呢喃了一句,“这个憨货,看起来,还挺受老薛器重的!”
正好,再去锤他们家第十殿的殿门,找老薛说说聊斋。
“小友——”
就在姒玄衣挥起手臂,又要锤门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从来。
“陆阎王。”她转身望着来者,心情极为复杂。
满腹的话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直瞪瞪地望着他。
“唉!”陆阎王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但事态紧急,容不得多虑,随即又呔息了一声,多少有些内疚,“老薛也有他的难处,小友暂且先放过他这一回,可好?”
“世人活着时,皆有难处。”姒玄衣不置可否,淡淡地道:“死后一碗醧忘汤,所有的一切都可一笔勾销。”
陆阎王眨眨眼,望着眼前这姑娘,暗忖:她这话,有点不对劲儿呢?
他虽说听出来了,但又觉得这事儿不能开口问。
就算他不开口问,姒玄衣却没打算就这样息事宁人。
“可陆阎王,孤当初身负莫大冤屈,因神魂受伤导致记忆混乱,十大阎罗虽是奉命会审,却教蒙冤之人尝尽这地狱万般刑罚。”
说至此时,她眉心紧蹙,问:“是何道理?”
“十殿阎罗曾当面许诺于孤,百世为人,破而后立,觅得良机,成就大道。”
“十二年为一纪,三十年为一世,十二世为一运,三十运为一会,得过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才为一元,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孤这眼睛一睁一眨之间,便是过去了一千八百年,这还是孤记得的。”
“那,敢问陆阎王,是否还有孤记不得的?”方才,里面说的话,她可都听见了!
往日悲愤,历历在目。
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依稀记得自己含冤莫白,还莫名地成了冥界恶名昭著的:恶鬼王。
“莫不是你们冥界店大欺客,皆在敷衍于孤?”
冥界封管五道轮回,横穿虚空,就他们这一届已有数千年岁月,里面的道场换了一波又一波,她都不记得自己死过多少回了,就光是方才那一阵小憩,便已有十回。
陆阎王自知理亏,也不想去做多余的辩解,虽然他们也是替人背锅,但过错就是过错。
“小友这回蒙难坠海。”他选择迂回之策,好言劝道:“正好落入老朽所掌管的八千里海域的黑海之中。”
姒玄衣眨眨眼,“所以,您是掌管八千里海域的海王?”
“噗……”陆阎王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老朽是阎罗王!”
“是掌管阎罗殿第九殿的阎罗王!”
这事儿,他也给她解释、说明过很多次了,还记不住,真是醧忘汤喝多了!
“噢!”掌管海域的是阎罗王,不是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