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骤然一僵,缓缓转过身去,才见她睡得很是安稳。
这才放下心来,取来薄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原来,她睡梦之间,时常在口中呢喃的名,是「狗贼」?
想到此,嘴角不禁上扬了二分。
“你,可心悦……”孤。
再闻此言,随之而来的是冥北幽眼底的动摇,心口突然涌起的点点疼痛,如星火燎原,愈来愈沉重。
他眼睛紧闭,牙关紧咬,双拳紧握,甚至忘记了呼吸,就那么望着她的眉眼,她的容颜。
许久,许久……
待姒玄衣醒来时,已是日薄西山。
窗边,残阳似血。
她揉了揉虚眯的眼,入目的是那背光映射中,冥北幽的完美轮廓。
他身形笔直,坐在石桌前,一袭玄衣罩在身,完美的线条烘托出他的阳刚之气,手中拿着一本古卷,看得十分专注。
那双鸳鸯眼中,倒映着那抹身影,迎着残阳的辉芒,印入了眼底,住进了心里。
“过去一炷香的功夫了。”冥北幽两道寒芒甩向姒玄衣,目光犀利且冷凛,“殿下还未看够?”
“……”姒玄衣愣住,眨了眨眼。
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偷看他,还被他抓个正着,太丢了人了!
“人长着不同的脸,本就——”羞得一脸绯红,但怎能认输,“本就是给人看的,你只是恰好生得方便孤记住!”
姒玄衣跳下软塌,「嗖」的一声窜到冥北幽面前,坐在他的身边,深深一吸,身上还是那股子独特的气息,清冽的药香味儿,双手托住娇俏的下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个男人身上,全是她喜欢的味道。
“……”冥北幽。
“不让孤看,你此作甚?”姒玄衣看着一副老神哉哉,在一旁看古卷的人。
冥北幽雍容闲雅地将手中古卷放在石桌上,灰蓝色的眼眸淡漠地看着她,道,“他们准备了膳食,搁在此,臣正好路过。”
姒玄衣鸳鸯眼这才看见桌上搁着的食盒,登时光亮大绽,一脸喜色:“孤正好肚子饿了!”
这姒离,还挺懂事儿的嘛!
“竟然是鱼!”虽然方才得知有的吃,就闻到味儿了,可打开后亲眼见到,那色香味俱全的视觉,那郁闷的心情骤然被抛到九霄云外。
“殿下,就这般喜欢吃鱼?”冥北幽眉峰一挑,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姒玄衣一记白眼丢上去,反唇相讥,“不喜欢吃鱼的人,智慧有限!”
“唔嗯…太香了!”她深深地嗅了一口那味道,口舌生津,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一把抓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拨开鱼腹。
“欸?”
冥北幽冷眸看向她,未语。
姒玄衣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口中,一张小嘴儿细细嗫嚅,又鲜又嫩的肉质,鲜美可口,再她三确认之后,这才一口便吞了下去。
“鱼…鱼刺…呢?”那鸳鸯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光,望着冥北幽,乍然生辉。
“咳咳!”冥北幽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自然是做鱼之人挑出去了。”
“这么贴心?”姒玄衣眨眨眼,“这姒家的厨子考虑得真周到,不知能否将那厨子带回宫?”
省得每次她馋鱼时,还麻烦阿昭挑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