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冥北幽从将脑袋探出药汤来呼吸。
姒玄衣见他一脸黑乎乎,黏不拉几的东西,顿时脑袋也没那么痛了。
“十年内修炼至化神,你有几成把握?”姒玄衣面色泛白,很是虚弱,试探问道。
冥北幽确认了她好像没事儿了,才傲然说道:“十成!”
“嘁,拽什么拽。”姒玄衣听他这般干脆,撇了撇嘴:天赋好了不起啊?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
修炼一途,必须基础扎实,稳扎稳打,循序渐进。
最为忌讳的,便是急于求成,那只会适得其反。
冥北幽将身子整个儿埋进药汤中,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如此往复,整整三天三夜,冥北幽身上的线虫基本都死绝了,而他自己也虚脱得只剩下一口气。
原本古铜色的皮肤,被熬成了象牙白,宛若玉人,更有七分病态的柔弱,三分阳刚的倔犟,若不是修为高深,肉体强悍程度远超常人,只怕早就被炖烂了。
姒玄衣对他那超出常人的韧性、耐力,持恒的态度,以及求生的欲望深感钦佩,她从未见过有谁,在这些方面,能超越冥北幽。
可他好像对于生死,却并不是那么的执着,只是不会轻言放弃,仅此而已。
第四天,姒玄衣喂他服下了乾坤正阳丹,继续以另外一种比较清澈,温和的排毒药汤为其做药浴。
第五天,姒玄衣不断运转源炁,为他推拿,将那些死去的线虫从皮肤深层,通过张开的毛孔全部逼出来。
她柔软的指尖,轻触过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筋络,每一个毛孔。
那温热的气息,拍打在冥北幽身体的各处,掠过耳畔,掠过脑海,掠过心扉,吹得他双耳绯红,心尖儿发麻,呼吸急促,心跳如雷,某物不听话地暗自蓄力。
她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牵引着他心头住着的那头洪荒猛兽,去往那神秘的故乡,那稍有不慎便会令他失去思考能力的怪物,在催促着他去抚摸那张清绝的容颜,拥住她柔软的身躯,亲吻她湿润的唇瓣,侵略她,占有她。
姒玄衣也发现了冥北幽的异样,登时,一张脸像煮熟的螃蟹,蔓延至双耳,脖颈。
这——心如鹿撞,不绝于耳。
她,她该怎么办?
全身的线虫尸体基本都已经排出来了,唯独、唯独……
饶是她在21世纪生活了二十余年,却也不曾做过这等事,实在太害羞了。
可转念想到,她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能让他恢复健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吗?
姒玄衣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没关系,医者父母心,救治病患乃医者职责。
许时。
冥北幽目光一颤,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