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别是什么时候?”姒玄衣眼睑一颤,自暴君老爹将那人关入天牢已有些时候了,去探监三次,是发现了端倪?还是为了——去发现端倪?
“他们的人可有活动在钧台附近?”姒玄衣沉声问道。
“不曾有。”御隐应道,“但那个经常跟在有穷载羿身边的寒山泓,倒是鬼鬼祟祟去过两次,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却都似无所获。”
“寒、山、泓?”姒玄衣复述了一遍,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寒山泓?”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寒山泓!”御隐面色有些不自然。
那夜,他们两个一起去听得墙角儿。
姒玄衣目光一冷,思绪起伏万千。
看样子,她之前真的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总把目光放在关注汤子履身边之人的动向上,忽略了这宫里的牛鬼蛇神。
“卿妩,你们最近可查到了什么?”
雪卿妩上前一步,施了一礼,“启禀殿下……”
“奴婢查到那江寒衣的母亲,姒媃公主,其母只是一个小宫婢,在承宠之后也不敢声张,悄悄生下女儿才敢禀告先帝发,之后这个宫婢莫名其妙的就病死,而媃公主则由「国雍殿」的教养嬷嬷照顾。”
姒玄衣闻言,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
自从在江阳城遇到那个「江姿颖」,又在遇到那个丹赭,她就在猜想,这姒媃公主的背景,是否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单纯?
按照历史记载,真正败落夏后皇朝的罪魁祸首,应该要从她祖父的祖父说起,自高祖复位之后,一直传到帝孔甲手中的江山都还是一片锦绣,可这人完全没拿天下当回事,整日里花天酒地,极为喜欢那些神鬼之说,还将鳄鱼当成龙来养,各种奇葩的事情干了不少,他还在位三十一年,将夏后皇朝糟践得都没剩下几分威望了。
虽然帝皋努力了十一年,却又遇到了她爷爷,这又是个能力有限的败家子儿。
因为惧内,他又喜欢宠信那些女子,所以创建了这么一个国雍殿,此处相当于皇子、公主们的托管所,所有「意外」出世的庶出皇子、公主基本都是在这里统一照料,直到成人。
若说这姒媃是在国雍殿长大的公主,后来嫁给了顾国的大将军江勉为妻,倒也可以理解了。
只是不曾想,顾国上一任国主胆小怕事,倒行逆施,被商汤算计,让她父后误会顾国参与有施氏叛乱,当时十多个方国被暴君老爹重拳出击,打得险些灭国。
据那巫天仇所言,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那时,他是顾国的国师,还是荤育国的巫祝,他献计,为平息上国的怒火,将当初带兵打仗的大司马「江勉」拉出来当替罪羊,派使臣来夏后皇朝进贡时,已将逆臣江勉抄家灭族。
因为江家主母乃大王的庶姐,抄家灭族时,媃公主与她所生的两个女儿并未算在其中。
这也就让巫天仇顺利替换了「江姿颖」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
“江寒衣,最近可有异动?”姒玄衣又道。
同父同母的姐姐江姿颖是个百年难遇的魔修天才,那她的妹妹江寒衣呢?
“大概是一个月前,江寒衣出了一趟宫,半月前回宫,好像受了不小的内伤。”御隐答道。
“殿下,奴婢也想到一件事……”雪绯樱懵懂的眼睛眨呀眨地,道:“那两个很讨厌的四公主,五公主,也住在国雍殿。”
“不仅如此,那个江寒衣和姒嫣、姒妧、还有四公主、五公主、南宫心爱等等;这些公主呀,贵女呀,关系都极为亲近。”雪绯樱涉世未深,模样娇俏可爱,说话时两颗雪白的小虎牙若隐若现,“她们常聚在一起说殿下的坏话。”
姒玄衣听罢,樱色的唇边儿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起来。
原来如此!
从前一直理不清的疑问,这下便全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