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半道儿上遭遇了无数次刺杀,若非费刑的八千兵甲一路护送,他们只怕是要死在半路上了!
等到了顾国,他们一行五千兵甲,只剩下两千余人,而陈梁那边分得三千人,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干辛、左师曹、费刑三人自此后也住在了顾国太子的别院内。
“费兄、曹兄。”干辛坐在酒桌上,喝得五迷三倒的,端着酒杯朝着寻城的方向,高高举起,“依你们看,大王此举究竟是何意?”
“唉!”左师曹吃了一口菜,又连灌了两杯酒后,满眼都是落寞,“这顾国之酒,比起本军曹家中所藏简直天壤之别,寡淡无味!”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干辛怒瞪了一眼脑满肠肥的左师曹,一副愤其不争的嫌弃表情,“等这顾国四王子回来,若事情并非吾等所猜测的那样,岂不是要掉脑袋?”
“大王的心思,怎是吾等能揣摩得透的?”费刑翻了个白眼儿,他当得好好的刑狱司大司寇,要不是遇到这两个汪叭淡,怎会沦落到流落他国,寄人篱下的惨景?
“不如,咱们一起回寻辞官归田如何?”左师曹眨了眨肥得眯起一条缝儿的眼睛,看着干辛,又看了看费刑,“以咱们攒下的积蓄,还有费兄手中的两千兵甲,不管去到何处,都可圈地为主,足以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辞官?”干辛眯了眯眼,脑海中浮现出过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气,辞官之后他能去何处?灰溜溜地回有辛国?一想起过去处处受人气的场景,哪里肯照办,一口回绝:“不行!无奈有辛国驻夏后皇朝的官僚,怎能说辞官就辞官?”
“费兄,你看呢?”左师曹没理会干辛,转过脸看着费刑问道。
“我倒是支持左师曹的看法。”费刑沉默了许久,才作答,“我已经派人去寻城打探情况了,咱们再耐心等等几日,若是四王子并未受封殿前,证明咱们的猜测捌玖不离十,若是反之,那定是大王对吾等皆起了疑心……”
“但是这也不妥啊!”干辛闻言,面色一僵,忽然急得团团转,“若真的等到探听来的消息与吾等所言背道而驰,这顾国国君岂有放过我等之理?”
“嘿,有了!”左师曹三角眼中精光乍现,忽然拍手笑道:“咱们可以趁夜逃出鄄「juàn」城,退回三朡国旧都,途经鸣条,再到封丘,一路游山玩水,避避风头,潇洒快活,然后兵分三路,一面派探子前往昆吾国探查陈梁大人的近况,一面回到寻城,摸清大王的真实意图!”
“此计可行。”费刑听罢,眼冒精光,“也算是顺利撤出了顾国、昆吾国、豕韦国的狭围,就算是大王真的想要除掉我等,只要冲出这地界儿,也多一份活命的保障!”
三人一拍即合,当夜三人收拾起细软,还有平时顾国大王子送给他们的财物,趁着夜色前逃出城,与三十里外,费刑带来的两千多兵甲汇合,迅速逃离了顾国,朝着三朡国旧都而去。
而姒履癸与涂山浔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因为二人刚从九黎山脉出来,恰好路过顾国上空。
“看来你这借刀杀人的主意,”涂山浔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未能如愿以偿呐!”
姒履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回应。
他早已知晓费刑屯有私兵,一路截杀他们的人,其中有一队便是他派出去的,另外几队出自豢龙逄和姒牧等人的手笔,当然,那韩统和风破天二人也没闲着。
只是没想到,这干辛、左师曹、还有费刑三人这般狡猾,竟然将私兵藏在鄄城三十里之外,又因帮顾国换了王储的人选才侥幸勾结偷生,不过想来也是,这干辛与左师曹若是真的那么好对付,他也不用愁眉莫展这些年了!
眼下也不能出手杀人,只得等他们到了封丘之后,再想办个万全之策,彻底除掉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