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跌整个人都傻眼儿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夏后皇朝的朝堂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位仙人,怎么会与朝堂上那么多人认识?
缥缈真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得道成仙之人,怎会胡言乱语?
唉!
看来,大王果然如伊相国所言,真是没救了!
子以跌巡视了周遭的朝臣,个个对他露出鄙夷,不善的神情,两瓣苍白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
“太宰大人,牧王叔。”姒履癸绛红色的目光看了一眼子以跌,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承载着叙之不尽的谜,人皇的威压笼罩整座光明殿,“你们对此,还有何看法?”
“老臣知错。”饶是豢龙逄与姒牧皆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却也不敢造次,“恳请大王责罚。”
众臣听得太宰大人与太宗正大人都认错了,大王那可怕的威压还没收回去,赶紧伏跪在地,大声呼道:“臣下等知错,恳请大王责罚。”
姒玄衣看到众臣这番神态,脸上的冷然更深了一层。
姒履癸修长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漠然看向子以跌:“好一个有商大公子,第一天上朝,便在寡人及众卿家面前展露出如此才干,果然是心思缜密,胸怀大才!”
众臣闻言,看子以跌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亏得他们这么信任此人,以为是投诚来的新贵,往后要同朝为官才格外客气,礼遇;不曾想此人心怀叵测,设下这等恶毒的离间计,险些让他们与大王离了心,这等居心不良之人,往后还是避着点,免得遭雷劈的时候,溅他们一身血。
子以跌却被姒履癸这番话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伏跪在地,大呼冤枉,“大王,臣下也是被人所误,全因臣下对我夏后皇朝忠心耿耿,对大王心怀虔诚、敬畏,这才错信了那缥缈真人,还望大王恕罪!”
他若是知道,那缥缈真人早前与夏后皇朝之间有此等恩恩怨怨,即便是知道宫中真如其所言,藏有妖人,也绝不可能说出来的,此人损人不利己之事,傻子才会做呢!
“如此说来,寡人若是罚你,岂不是成了不明是非的昏君了?”姒履癸平淡地道。
这谁敢应啊?
怕不是活腻了吧?
就算自家大王真的是昏君,他们也绝对不敢承认。
何况,大王虽喜好征战,杀戮,但并不昏庸。
子以跌「咚」一声,五体投地,道:“大王神威万里,恩泽九州,臣下万万不敢如此作想,恳请大王明鉴!”
“噗嗤……”
姒玄衣坐在光明殿的后殿,一个不小心就笑出了声儿。
这子以跌还真是造孽,唉!
虽说站在后面那些朝臣不曾发现姒玄衣,但离她最近的那几人,全都察觉到了。
特别是以豢龙逄、姒牧等前排的几位,一想到殿下将方才那些全都看在眼里,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连个十五岁的姑娘家都不如,一张老脸登时精彩纷呈。
“罢了!”姒履癸狭长的眼眸半眯着,“念在汝初入朝堂,又是初犯,这次便不作责罚。”
只见他单手撑着脑袋,慵懒中带着威严,冰川一般寒意迸射的嗓音,再次震荡于光明殿上:“众卿,往后切记莫要听信谣言,再来朝堂上信口开河,否则,定会严惩不贷,届时,休怨寡人不念君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