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战听罢,面色一沉,眸底带着一抹凝重,对于侯侈的失态,并未做计较。
“看来这蒙山侯早有预谋。”侯侈此人小肚鸡肠,心狠手辣,本就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听听他话里话外,总把自己受的委屈先一步示人,好像蒙山侯就只会封住他侯侈一个人的修为一般,尽管知道这些,他还是出声劝道:“你喊得再大声,也只是枉费力气。”
“你也被封住了修为?”侯侈伸长脖子,血目怒视,“许他们这般无耻,下药害人,将吾等锁在牢中,如同待宰羔羊,再不想办法脱身,吾等小命儿休矣!”
“从寻城至有施国来回须得十余日,若是吾等未归,又久久未能传信回去,大王定能发现端倪。”韩战眸色黯了黯,“只是不知这蒙山侯,何时会对吾等动手。”
说完后,长叹一声:“这封住修为的手法极为繁琐,想要解开,至少得三五日,我只担心,他们会不会对太卿正大人下手,若是大人出了意外,吾二人难辞其咎啊!”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时间担心那老头儿?”侯侈冷眼一瞥,随即恶狠狠地咒骂道:“这邙郗最是可恨,嘴上甜言蜜语,暗中下毒害人,别让老子出去,否则,我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三日后,戌时三刻。
寻城帝书房。
豢龙逄、姒牧、冥北幽、姒胤、姒乙胤等人早已奉命,做好了一切部署,就等有施国那边的动静儿了。
“启禀大王。”姒胤因干辛等人伏诛,被留任朝堂,担任左师师一职,接管了左师曹之前的一切庶务,“探子来报,蒙山侯的确是软禁了终古大人,韩战将军与侯侈将军皆被下了大狱。”
姒履癸面色阴沉,未作声息。
“十六年前仰仗元妃娘娘才得以存国,万万没想到,这有施国十六年后又故技重施,还想图谋造反!”姒乙胤站在列队里,狠狠切齿。
“大王,终古大人他们还在蒙山侯手中,我们如何是好?”毕竟同朝为官几十载,豢龙逄首先想到的还是同僚的安危。
这时,一阵异动传入姒履癸的耳中,他面无表情地对众臣说道:“天色已晚,众卿且先回去歇息,明日早朝再议。”
豢龙逄还想说几句,却被姒牧一把拉住,冲着他摇了摇头。
大王勤勉政事是好事儿,但也不能因此而伤了圣体。
“诺。”众臣异口同声道,“大王早些歇息,臣等告退。”
如今有施国一事迫在眉睫,多拖一日,那三位同僚便多一分危险。
唉……豢龙逄等人心里插着一根刺,退出帝书房。
众人走后,一抹殷红的残影在幽冷的光蕴里凝结出一道身影,抱拳礼上,“启禀人皇,妖王大人所言非虚,空桑道人正是那个人的化身,常年游走于东夷九部,以权谋之术,暗中操控多国内政,主要是挑唆各国战事。”
“哼!”姒履癸狭长的眼眸里,随着红莲的话音落下而酝酿出几分森寒的红芒,“早知他野心如此之大,当初便不该一时心软,放他一条生路!”
姒璟一直认为他的人将那人监视起来,谁知,那人早已用金蝉脱壳之计,游走在千里之外的东夷九部。
东夷,是夏后皇朝最坚实的联盟,与昆吾、豕韦国、顾国、有辛国、斟灌国、斟鄩国、有仍国等成狭围之势,将那些野心勃勃的方国围在中央,这才能保夏后皇朝根基。
可有施国却逆道而行,从十六年前开始,忽然开始图谋造反,据查,那年,那个人正在他的朝堂为官,并出使了一趟有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