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影乃家主,但冥北幽的身份是敞开了的,二人同坐主位上,姒玄衣的身份暂时不宜公布,低调地坐在辛无寂身边,另一旁则是弥生邪。
梅千树一脸委屈地望着花无影,她可是花家的圣女,从来都是众星捧月,何时受过这等辱骂与折辱?以为花无影会为她讨个公道,可花无影反倒一副饶有兴趣,冷眼旁观的态度,若不是他唇间还带着几分苍白,都看不出是个久病初愈之人。
梅千树咬了咬牙,家主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那个贱人治好了他,就开始这般看不上她了?
一想到是这个「漪媗」的忽然出现,解了他身上的毒,才会让家主对她的态度更加疏远,心中的妒火愈燃愈烈: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切,都是她的错!
“漪媗姑娘,莫非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哦!”姒玄衣眨眨眼,双手环在胸前,唇角处挂着几分玩味,悠然一笑,道:“好像确有其事,你想怎么比?”
辛无寂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解:看不出来这女人故意找你茬吗?就这样的蠢货,你搭理她作甚?有那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不好?
“好,漪媗姑娘果然爽快!”梅千树闻言,生怕再生变故,赶紧用话堵死了姒玄衣的退路。
“只是在试炼时,我不小心伤了脚,若是梅圣女提出的比试,需要来回地跑,才能配置药材……”姒玄衣嘴角一勾,“还需劳烦阿邪哥哥代劳,可好?”
她来这洛水城,那些藏在身后的人应该暂不知晓,所以,这个时间段,还是少去出城里露面为妙,何况,她方才在天相宫确实全身的骨头都被那重力压碎了,虽说得了花家的传承,还修复了骨头,但脚上的趾骨太脆弱,还没有完全恢复,能不走动,还是尽量少走动为好。
说完,她笑眼弯弯,满眼期待地看向弥生邪,过去辛无寂就告诉过她,武斗场的尊主是他的至交好友,那么,称他一声「哥哥」也是理所以当。
然而,这一声「阿邪哥哥」如窗畔银铃,坠进弥生邪的耳中,在那平静已久的心湖中,漾出了点点涟漪。
他微微一怔,目光温柔似水回望着姒玄衣,笑道,“愚兄,当仁不让。”
“哼,真是个无聊的提议!”冥北幽端起茶杯,浅嘬了一口,那如天神下凡的冷峻面容上带着冷傲,灰蓝色的瞳孔无比的深邃,“别输得太难看。”
姒玄衣听得身边这冷冰冰的男人,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前面半句分明是直指梅千树失了地主之谊,后面半句,指的是她?还是梅千树呢?
不过,无所谓!
反正,她输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她姒玄衣。
“混蛋,你说谁会输呢?”辛无寂一听,不乐意了,他家妹妹才不会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侯只是实话实说。”冥北幽冷冷地道。
“不知梅圣女,想要如何比试?”姒玄衣一脸淡漠,对那二人的针锋相对开始有些习惯了,也懒得出言相劝。
“既然漪媗姑娘脚上有伤,不如比问诊。”梅千树身姿卓然,站在原地,嘴角轻轻扬了扬,轻言轻语地笑答:“正巧,本圣女这里有二十一位身患怪症,药石无灵的洛水城百姓,不如我命人将他们接来,由你我同时开诊,看谁诊治的人多,并能做到药到病除,那便是谁胜出,漪媗姑娘,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