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葬一怒,飞起一脚窜向他。
顾情捂着嘴,“你们可真是一对儿大怨种。”
“殿下啊!”苏葬一转身,赶紧凑到姒玄衣面前,做出一副即将被辣手摧花般的惊慌相,在他的心里,早就认定了眼前这位便是他们家的女主子,“小奴可都是为了你,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奴呀!”
“放心吧,孤一定不会让他胡乱罚你。”姒玄衣拍拍胸脯保证,随即看向苏炎,玩味地说了一句:“至于他嘛,孤可就不能保证啰!”
“哈!”苏葬闻言,喜上眉梢,一转身便看见苏焚整张脸都方了,五官刚好凑成了一个「囧」字,怨恨地看了一眼苏葬:哼,这个马屁精。
苏葬顿觉神清气爽,心头一口恶气彻底出完了。
苏焚为了表忠心,立刻将六年前,荤育国公主梦情操、有虞国的王储妘扶桑二人如何如何下作,分别给自家主上下了媚药,想要勾搭他家主上之事,一股脑全都说给姒玄衣听。
“后来主上在昏迷之际,又被一黑衣人劫持,好在王上及时赶到,才将他救了下来,并重伤了那黑衣人……”
“咳咳!”苏葬见状,立刻出言打岔,转身嬉皮笑脸地对姒玄衣道:“自那以后,主上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而后又说及,从那一刻起,冥北幽便在暗中筹谋,想寻找机会,将那锻造秘籍与冶炼典籍残卷弄到手。
苏葬眼神中带着一抹怒意,瞪了自家兄弟一眼。
苏焚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险些失言。
姒玄衣虽说失了记忆,却也在听罢兄弟二人所言后无奈扶额,这家伙果然腹黑啊!
同时,她心里也清楚,婚配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过始终束缚,她想要找到冥北幽,只是不想他出事,至于别的事情,先搞清楚情况再说吧!
话又说回来,梦情操和妘扶桑连二人,就算是怀春少女,也不能主动下药吧?
难怪冥北幽那么厌恶女人,不仅多次当面拒绝妘扶桑的示好,还反过来惦记别人家的护族之宝。
等等!
六年前?
依苏葬等人所言,他那时,身上所中之毒已渐渐开始毒发了吧?
最开始,不应该是只有牵机嗜血丹一种毒吗?
那么,引发那魇魔毒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对于置身权力顶端的人来说,看得比普通百姓更加透彻。
冥北幽虽为质子,但自小在父后和母后身边,肯定也知道,除了那几个坚定不移效忠夏后氏的亲眷属国,其它方国看似与上国交好,年年朝贡,实则背地里早已风起云涌。
即便不是数年后的有商国发动叛乱,战争打了二十余年,迟早有一天,这九州之主,也一定会换人。
说到底,有商国以天子代人皇,掌握天下大势,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种更迭,后世皇朝更迭的例子还少了吗?
所以,她对汤子履虽说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恨。
她只是不理解,为何她所见的最后一代人皇分明不是历史中所记载的那样,却偏偏要背上一个被后世唾骂的暴君罪名?
而且作诰之人并非是汤子履本人,而是伊挚!
姒玄衣从这当中,察觉到了某种更加恐怖,更加深沉的阴谋。
“殿下,主上现在应该正在追查那个神秘人,应该就是当年给主上下毒的主谋!”苏葬说道。
“走,我们得尽快到你说的地方去看看。”思及此,姒玄衣沉声道。
“殿下,主上并不希望你去涉险。”苏葬放下那嬉笑的态度,面色严肃,“你真的非去不可?”
“孤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姒玄衣眼神凌厉,丝毫未曾犹豫地应道,“把地理图交出来!”
转眼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冥北幽却迟迟未曾出现,看来是对方安排的此刻很棘手,而且布下的局有可能困住了他,万一真如她所料,那她这半途而废的行为,岂不是会间接性陷他于危难?
“殿下,你这……”苏葬眼珠子一滴溜,看向身旁的苏焚,因为地图在苏焚身上,兄弟二人咬唇挠耳,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