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紫虚真君提及的那三名俗家弟子?
不就是仙门在俗世收的天才子弟,培养的出马弟子吗?
“这凡间抢夺权利的战斗,若是本金仙被牵扯进去,只怕是会无端沾染因果,这样的因果一旦沾上,即便是羽化飞升的仙体神通,也是不可能去除的,修为越高,影响也就越大,可这是师尊的命令,也不能不去,要如何应对?”
哈哈,有了!
弗葬金仙心里暗忖,紫虚真君自己不愿意沾上因果,便收来凡人为出马弟子,替他在人间行走,做那犯上作乱之事,搅得天下风雨飘摇,血流成河,自己为何不能依葫芦画瓢?
随即,便唤来:南宫豹、薛重、蓝奂这三人。
“你们三人入为师门下已有不少年,为师为了考验你们,便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弗葬金仙眼珠子晃了晃,观察着这三个徒弟。
南宫豹三人异口同声应道:“子弟听凭师尊差遣!”
弗葬金仙心头大喊一声,妙啊,没想到这还真好使唤,开口道:“你们有一位师叔,名唤伊挚,此番正在相助有商国攻打夏后皇朝,为师命汝等三人前去相助,你们这边收拾一下,速速下山去吧!”
南宫豹三人皆是来自九州人氏,自然也知道夏后皇朝与有商国的矛盾,且对伊挚此人略有耳闻,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浮生宫竟然会出手,师尊还会亲自下令派他们前去相助,攻打寻城。
弗葬金仙又唤道:“南宫豹、薛重、蓝奂。”
“弟子在。”三人异口同声。
“此间有三宝,七品封神阵,七品斩仙剑,还有一把六品驱魂鞭。”弗葬金仙取出自己从紫虚真君处得来的宝贝,放在案台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分别赐予汝等三人。”
三人间自家师尊连神器,仙门封神阵,驱魂鞭都拿出来了,忙感恩戴德地接过来,满脸激动地道:“多谢师尊,弟子定不负师尊厚望,将寻城杀得片甲不留!”
“好好好!”弗葬金仙十分满意几人的态度,连连点头,挥了挥手,道:“快快去吧!”
三人行礼告退,便直去到有商境内,找到了伊挚。
伊挚此前便收到弗葬金仙的消息,说派了三个高徒来相助。
那薛重本就是薛国国主任仲虺手底下的武将,因上次在剡城吃了姒玄衣的闷亏,这才回山门去闭关修炼。
而南宫豹则是夏后皇朝,九黎城守城大将的胞弟,还有那蓝奂,乃薛重的外甥,因为天赋异禀,入了佛葬金仙的眼,自小就拜入其门下,修为更是在其娘舅之上。
得了这三人前来相助,刚好天上古眰恦三人的缺口,十二战将又齐全了,毕竟就伊挚和任仲虺都是靠脑子吃饭的,论实力,他们两个就是战五渣,若是真的对上夏后皇朝的精兵悍将,那还能有命可活?
南宫豹当即便被封为先锋大将,毕竟他的资历是最老的。
“南宫司马,你派出去打听消息的那五个人,可有消息了?”伊挚看了一眼一旁默不吭声的南宫雄,这都多少天了,有穷国那边还没个准信儿,这令他的心头生出一丝不安。
“尚未有消息传来。”此人,正是九黎城守将,南宫雄,南宫如月和南宫心爱的亲爹,早在数年前便开始与伊挚接触,暗中输送奴隶到有商,训练成兵甲。
既然不知道,那便只能再等等了。
为了能够稳住子胜的心,伊挚前去找了子履,将弗葬金仙如何如何修为高深,如何神通了得,教导出来的徒弟定然也极其出色等等,告诉了子胜。
子胜听后,激动万分,对于举兵反夏,更是胸有成竹。
伊挚得了这几人的相助,便将营帐托付给任仲虺,自己则动身,前往东夷九部游说。
*
有穷国王宫。
一处偏僻却极其奢华的宫殿中,传来:“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那低吼声沉闷厚重,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引得不远处的弥生邪驻足,走上前去,透过窗户朝里看去。
姒玄衣蜷缩在床上,正手捧着胸口,身体瑟瑟发抖,一张苍白如雪的小脸上,压抑又悲惨,肉眼可见她的胸腔陡然发胀,胀到心脏生出剧烈的痛,只见她紧咬着牙关,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一眼便能看出,又是在痛苦哀嚎中度过的一夜,那一声声低啸怒吼,哀戚的绝望。
闻声而来的,还有载羿,“虞国大巫?”
“载羿太子,怎会如此?”弥生邪一脸错愕的问道。
载羿隔着窗户,看到姒玄衣那副惨相,整个人都呆住了!
弥生邪眼睑一颤,见载羿那不知所措的模样,显然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想要破门而入。
这时,载羿却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心急火燎地打开殿门,冲到姒玄衣床榻前。
“殿下——”弥生邪看着殿内被拴起来的姒玄衣,嘴唇轻轻地嗫嚅出两个字,整个人僵在原地。
但他很清楚,以现在的身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他还不想让姒玄衣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迟疑的脚步走到外窗墙边,背靠在墙上,缓缓地吁出一口气。
弥生一族,乃上古传承下来的占卜师,也是天元宫真正的掌舵人,而浮生宫,也是其族人所建立的山门,两位副掌教皆是巫族人,自古便与弥生一族是世交,所以,师承浮生宫的梦情操、载羿,他们自幼便相识。
二十年前,才刚七岁的他,通过上古占卜术预知了一个可怕的未来。
夏后皇朝,会覆灭。
届时,日月无光,尸山血海,天地同悲,看着那可怕的画面,年幼的他吓得手足无措,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告诉他,他的预言还不完整,直到十二岁那年,他再一次做了这个占卜,果不其然,预言中出现一位人间圣贤,那人有欺天之势,力挽狂澜之威,可拯救苍生。
所以,他才会现身俗世,在各国开设雄霸武斗场,只为寻找那位人间圣贤,想要将此人恢弘壮举记录下来。
最初,他以为那人是冥北幽,却不想自己的喃喃自语被扶桑公主听了去,从此便一心一意想要嫁给那人,后来,他听闻有穷载羿竟然被赐婚给九州帝姬,如此特殊的婚约……他又觉得,载羿也可能是预言中的人,后来看见梦情操,得知她是荤育国的王女后,关注了一段时间,又否定了。
这女子身上有一股邪气,人间圣贤,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气息。
*
可这些年来,他做过很多试探,这几人都不是预言中的人。
直到女君命扶桑公主将神兽蛋送往寻城,这才真正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帝姬!
不知是何故,天下人都不记得此事,但他记得,却不能对任何人言明。
弥生一族世世代代都是出妘国的神侍,有虞国是出妘国的眷属国,他作为族中嫡系天才,被派遣至有虞国做大巫,也算是一种历练,从此,命运也和有虞国绑在了一起,自然不能在姒玄衣面前表露身份。
只能隔着窗户,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方才,载羿那惊慌失措的神情,绝非是假,他是真的爱上了帝姬?
载羿过去的薄情寡义,他也听得几分流言,倒不是觉得梦情操可怜,反倒是觉得她与载羿是天作之合,梦情操不顾生命危险,也要嫁给载羿;而载羿却要在这之前,娶帝姬,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荤育国和当事人皆对此事保持沉默?
莫非是……
弥生邪目光闪烁,落在走入内殿的载羿身上,只见他温柔地轻轻拍打着姒玄衣的后背,“玄衣,玄衣,我来了,我是你的载羿哥哥,没事了…没事了…”
姒玄衣整个身子滚烫,微微颤抖着,沙哑的低吼声停止了,一张小脸血色褪尽,迷茫惺忪的眼睑缓缓睁开,眼前仿佛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雾气,鸳鸯眸里,倒映得是载羿的脸,胸口处剧痛让她无法看清来着到底是谁,只能感知到,那人正在全心全意地关注她,温柔的触碰,好像是在安慰她,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人来:“冥——北幽。”
载羿原本看着她满头大汗,心痛难当,取出怀中的锦帕,想要替她拭去满头的冷汗,可当听到「冥北幽」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霎时,灰色的眸子里凝结出铺天盖地的冷霜,浑身上下都迸射出可怕的暴戾之气,那双冷漠的眼底,杀意顿起,「啪」一声,将锦帕砸在脚边。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好似在努力地压抑着那焦躁的情绪,可暴躁的心情根本无法控制,他又不能冲着姒玄衣发火,只能坐在原地一口一口地调整着呼吸,仿佛用尽毕生之力,在与一份可怕的力量做着抗争,那份纠结与克制,是载羿从未对女人产生过的情愫。
自小相识的弥生邪,对此十分确信,表面上,他清贵高洁,彬彬有礼,谦恭有加,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城府极深,且睚眦必报,是个为一己私利,可算计天下苍生的可怕存在,为了达到目的,他连自己都可以利用,还能有谁会成为他的弱点?
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会为了帝姬,载羿竟能做到如此层度。
载羿用尽全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屈伸捡起地上的锦帕,走向屏风处的青铜瓮,一个里面有储备的清水,一个下面是火系灵石在加热,他将锦帕浸入冷水之中,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冰冷的水,却一点也没有缩回的意思,反而直接将整只手都没了下去。
霎时,那冰冷的氺浸湿了整只衣袖,他想要抽回手,将锦帕拿到姒玄衣面前,为她降一降温,可整个人都因为那遏制的暴怒变得无法控制,眼底的暴躁愈发浓烈,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直到那冷水都溅出,失了他的衣袍。
载羿失魂地看着被打湿的衣裳,眉心紧紧皱起,
「轰!」
那打上死结的眉头,骤然一裂,连着青铜瓮都炸开了。
顿时,那水四处飞溅,青铜瓮的碎片四处乱窜,划破他的衣裳,他的手,其中一块,朝着姒玄衣惊掠而去,载羿这才反应过来,极速冲上前去,将那一块残片紧紧攥在手心里,但还有一篇更尖利的扎进了姒玄衣的右腿上,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一抹殷红遽然而出。
载羿的掌心也被刺伤,那血,滴落在姒玄衣的脸上,带着淡淡淡的温度,滑下,腿上的痛楚,与载羿血的腥味,令姒玄衣渐渐回神,意识也逐渐清醒。
虽说这一夜,她都在剧烈的痛苦下煎熬,直到神志不清,确是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涂山浔的心脏中,残留着执情蛊的气息,她因为中了纵情合欢散,一直无解,那种可怕的感觉像是神魂都在被燃烧着,反倒是激发了她体内的某种力量,只是这股力量太可怕,这连日来一直在折磨着她。
连着数日来,满脑子都是涂山浔,冥北幽,他们的容貌,话语,不断重叠,不断穿插,以至于她的意识逐渐崩溃,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涂山浔居然为了她,将执情蛊悄悄渡到了自己身上!
为了不让执情蛊啃噬他的记忆,将蛊虫逼入心脏,后,又因为要将心脏给她,又匆匆把执情蛊逼入别的内脏,她虽然忘记了对冥北幽的感情,可身体却记得这份令人绝望的痛苦。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那股神秘的力量,就越是想要冲破桎梏,可这种令人绝望的痛苦,一直被这玄铁锁链压制获得,放大痛苦,折磨得她夜不能眠,日不能寝,只能一遍一遍的嘶吼,悲鸣。
“玄衣,不要再想别人了,可好?”载羿一手紧紧握着那片青铜瓮的残片,仿佛姒玄衣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那残片隔断她的喉咙,一手拿着那锦帕,想要替姒玄衣擦去脸上的汗水与血液,声音却是极近温柔,甚至带着卑微的恳求,“留在我身边,可好?”
“留在你身边?”姒玄衣复述了一句,豁然出手,一巴掌打在载羿伸过来的手臂上,那玄铁锁链发出「哗啦啦」刺耳的声音,反手掐住载羿命运的咽喉,直接将那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举过头顶,“像狗一样被你用铁链锁起来,苟延残喘一辈子吗?”
说罢,眼底的愤怒随着五指的紧扣,指甲深深扎进他脖颈的肉里,殷红的血液顺着脖颈流窜到衣领,淌过她洁白的手腕。
“玄衣。”载羿却丝毫不慌,虽说整张脸随着喉咙处力道的收紧,涨成紫红,嘴角依然上扬,“你生气归生气,却是舍不得杀我的。”
姒玄衣怒不可遏,磅礴的肃杀之气喷涌而出,死死掐住载羿的咽喉,直到他双眼翻白,喘气如牛,气管子都快要被她捏爆的那一瞬,她才将那男人的身躯如丢垃圾一般砸到石墙上,那墙体顿时产生出龟裂,直接被震出一个凹槽来。
“滚!”
母后还在他手里,涂山浔的狐尾还在他手里,她的确不能不计后果杀了他。
载羿从墙上的凹槽处滑下来,闻言又是一愣,面色却平静如常,一步一步朝着姒玄衣走去。
“你我三七之年便已定亲,你,是我的。”说话间,那双灰色的瞳仁眼死死盯着姒玄衣,以温柔似春风般的嗓音,说着对姒玄衣而言,如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之词,“你一辈子都别想嫁给别的男人,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属于我的!”
姒玄衣双唇紧紧抿着,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着载羿的弱点。
他想要娶梦情操,是因为荤育国兵力强悍;想要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是九州帝姬!
将贪婪披上痴情的外衣,便成了他强取豪夺的理由,而且在他看来,这一切似乎理所当然。
所以,跟他讲道理有用吗?
答案,显而易见。
“梦情操在何处?”姒玄衣改变策略,既然无法与载羿沟通,又见不到母后,那么只能另辟蹊径了。
载羿眉头一挑,“你要作甚?”
“荤育国虽乃外邦,却也得三年一次向我夏后皇朝朝贡,她为了自己活命,撺掇你来挖走了孤的心脏,孤还不能宣她来觐见?”纵使她再如何虚弱,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霸气依然不容小觑,哪怕九州风云诡变,只要夏后皇朝还未坍塌,她便还是九州帝姬,宣召一个方国王女,启容她推搪拒绝?
“不行,她不在有穷国。”载羿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载羿。”姒玄衣冷冷地看着他,说出自己才猜测,“你身上中了蛊对不对?”
载羿身子一僵,血裂在眼底滚动,脖颈上的蜘蛛网纹陡然一闪。
“虽不知你与荤育国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只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引得九州大乱,背上千古骂名!”见他那般模样,姒玄衣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且,你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不论是什么,你都得不到!”
很明显,有人在利用载羿,并且,以一种不可告人的手段,对他进行精神上的刺激,从而成为最有利的棋子。
不然,载羿定不会沉寂那么那么久,忽然转变态度,设计抓了她,甚至还抓了她的母后,不难想象,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夏后皇朝的阴谋!
载羿眼睑一眯,淡淡地看了一眼姒玄衣,轻声说道,“玄衣,你想多了,好生休息。”刚转身,他又说了句:“此乃浮生宫的护宗神器「囚神锁」,就算你再如何惊才绝艳,修为高深,也绝不可能打开,还是不要枉费心神了。”
言罢,便启步离去。
姒玄衣垂眸,看了看脚上的锁,还有那条长长的铁链子,唇角淡淡勾一个弧度,眼底尽是嘲讽狭芒,“浮生宫?”
许时。
她清冷的嗓音传入弥生邪的耳中,“你还想在外面看多久呢?”
弥生邪之见一颤,明明隐匿了气息,却还是被她发现了吗?苦笑了一下,走进内殿。
“见过帝姬。”深躬以礼,带着深深的歉意。
“在有虞国时,你还刻意隐瞒了孤的行踪,当时,孤只当是认错了人。”姒玄衣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没想到,汝与孤,会站在对立的面的一天。”
弥生邪沉默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帝姬,而自己却是以武斗场尊主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论如何解释,事实就是事实,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他们之间,没有情有可原,更没有迫不得已的欺骗,有的只是刻意与遗憾。
“孤的母后,在何处?”见他不语,姒玄衣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为何,她有一种知觉,弥生邪知道的,很多。
“王宫冰窖。”弥生邪回答。
“梦情操呢?”
“她——在接受换心术,数月内无法康复。”毕竟,她不是姒玄衣,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恢复力。
“载羿是不是中了蛊毒?”
弥生邪并不惊讶,因为方才,她与载羿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只确认地点点头。
“据臣所知,载羿为了得到荤育国的支持,心甘情愿服下了荤育国独门蛊毒「束缚蛊」的「缚蛊」,他这一生,只会喜欢梦情操才对。”他说道,“荤育国之人,残暴冷血,从不会相信任何人,想要结为夫妻,男女双方会服下同样残酷的束缚蛊,这样就一生一世不会背叛对方,而梦情操自小患有心疾怪症,若是不换心脏,注定活不过二十。”
“所以,在你看来,他如今公然向九州大陆宣布迎娶孤,那荤育王怎可能善罢甘休?”姒玄衣听罢,更觉得奇怪,那载羿如跗骨之蛆一般对自己死缠烂打,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男人而言,定然是比梦情操这颗棋子,更重要的东西。”弥生邪说道。
姒玄衣鸳鸯眸中,划过一道诧异的神色,“没想到,你居然会与孤说这些。”
“弥生一族,有属于自己的使命。”他们可以为出妘国以及有虞氏服务,但关乎于人族生死存亡,也有选择的权利,“但是,一旦选择使命,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臣所言,不过是殿下心中早已猜测到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是来投诚的,只是随意的聊一聊罢了!
姒玄衣心中也是理解的,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弥生邪竟是有虞国的大巫,这让她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两个人的目光无声交错,彼此心照不宣,往日的种种,不过是场刻意制造的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