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话音还没从喉咙里挤完。

苏眠便被人腾空抱起，笼进一个坚挺的胸膛里。

“陆先生，陆少！您能不能放过我哥，我以后一定全都听你的，我一定把这个孩子好好给你生下来，求，求求您了！好不好？”

苏眠缩在陆景南怀里，被他抱的一波三颠。但还不忘秦川。

陆景南那双半冷半狂的眸子，便在黑夜中愈发闪着琼光。看都不看苏眠一眼，只盯紧前方道路，疾跑着往车边赶。

“陆先生？”

“陆少！”

“求求您放过他，好不好？”

“求求您！”

“……”

“闭嘴！”

陆景南忍无可忍。

绯色的薄唇终于冷冷吐出一句。

苏眠攥紧他胸前的衣服，淡淡的乌木佛手柑香气，在山野飞雪间，愈显冷冽。

“可……”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他比死还难受？”

陆景南呼喘着，但步履不停，垂眸扫向怀里人。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嗯？惯的你毛病！”

苏眠陡然就心口窒住。

那双眼，那张脸，凌厉的像是锋刃。

她闭口不敢再言。

终于跑到车边，陆景南将人放到副驾，踩紧油门就往医院赶。

车子飞驰在公路上。

苏眠攥着安全带，指尖都扣痛。

“陆，陆先生……”

“……”

“求您，算我求您的！只要您能放过秦川这一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您，真的求求您了…”

“你跟他关系就那么好？为了他让你做什么都愿意？”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很好，真的就是像亲哥哥一样的存在！”

“哥哥？呵。”

陆景南目视前方，指骨都撵痛。

“陆先生！我以后一定一定，乖乖的，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想要逃，或者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我错了！就这一次，您放过秦川，真的都是我的错！”

“我如果说不呢？”

陆景南崴头探向苏眠。

“我如果就是要他置他于死地呢？”

“……”

“你当我傻？不知道是秦川要带你逃走？嗯？我不放过他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苏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你别想逃！”

陆景南攥着方向盘的手指蜷紧。

皮质套具与掌心摩擦发出的“咯吱”声，似是将隐藏着的情绪都昭示在那森森冰冷的声音之中。

苏眠咬住唇瓣，怒视着眼前那个蛮横霸道又不讲理的男人。

自己的人生，好像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全乱了……

像是摸黑走路，蹚水过河，全然不知哪一脚就会是万劫不复。

后无归途，前也不见通路……

“陆景南！”

“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苏眠用尽所有力气，扒住方向盘就往旁边拽。

亏的是她没有陆景南力气大，猛踩住刹车，轱辘只在路上打滑了两下，便停滞在旁。

“你疯了！”

陆景南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扭头对着苏眠发狠。

苏眠卡在门框和车座的缝隙里。瓷白的肌肤，容颜旖旎。

海藻般乌黑浓密的秀发凌乱缠在脸上，眼眶粟红，恨恨的瞪着陆景南，像个因为恐惧而躬身随时准备挠人的小猫。

“我就是疯了！都是被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