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的情况,合约的事。”
Andy随口搪塞。
“行了。我这还有事,待会把钱给你转过去,多的我也帮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苏眠,姐姐还是劝你一句,性子别太轴,你现在没有挑三拣四拿架子的份儿,等你什么时候真的靠自己能独当一面了,你才有底气坚持自我。”
苏眠低着头,没说话。
“哦还有,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想跟陆景南扯上关系,不过我打算自己出来单做了,你有没有兴趣跟着姐姐一块出来?”
“单做?你辞职啦?”
“快了,等我把工作室那边置办好,我就跟公司说。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出来拍戏的,况且你不干这一行,你还能去做什么?明明长得这么漂亮,可别白瞎了自己的优势。”
“我……”
“回头再说吧,等我找个时间,咱俩出来聊一聊,先这样。”
“好。”
苏眠应了声,Andy便把电话挂了。
将手里的烟蒂摁在垃圾桶上拧灭,Andy垂眸吐了口气,给陆景南发了条消息。
“苏眠来找我借钱了,说是朋友病了,住院用。”
陆景南当时正在办公室里看一份文件,听见手机震,抬眸扫了眼,看见苏眠两个字时,猛的拿起手机刷开来看。
“什么朋友?哪家医院?”
Andy:“不知道,她没说。”
过了会儿,又追过来一条:“我跟她说了让她出来工作的事,不过她还在犹豫,找时间我再跟她谈。”
陆景南捏着电话沉思了片刻,将屏幕合灭。
苏眠这是又遇到什么事了?不是钱都让秦川替他还了吗?现在怎么又要用钱?秦川怎么不帮她了?
正蹙着眉心靠在椅子上乱想,阿凯敲门进来汇报:“陆总,之前您撞伤的那个女孩子还是在医院闹的很凶,刚才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女孩割腕了……”
“人救回来了吗?”
陆景南从椅子上把头压低,眸光凛冽的射向阿凯。
“救是救回来了,但女孩现在开始不吃饭了,反正,医院让问您的意思,要不要给女孩强制喂食。”
陆景南垂了口气,胳膊撑在椅子扶手上,抵住眉心:“你说,你们什么事情都来问我,那我养你们这群人,每个月给你们开那么多钱是干什么用的?”
阿凯讪了下面,不敢接话。
“先哄着,尽量把人哄着吃饭,实在不行你们就看着来,反正别让她寻死腻活的就行。还有那些心理医生,你能不能去给我找点有用的?劝不了人他还当什么心理医生啊!能不能别老屁大点事就过来烦我!你看我每天闲的没事干是怎么着!”
陆景南嗤着气的把电脑“啪”的合紧,单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知道了……”
阿凯应了声,刚要赶紧退出去,又被陆景南喊住。
“别走,陪我出去一趟。”
“好。”
陆景南起身,长腿跨着便下了楼。
夏末的深夜,风已经有了淡淡凉意,虽不彻骨,却会让人感到丝丝舒爽。
陆景南让阿凯开车,将他带去了熊吞饭否。
店面是黑着灯的,两人把车停在路边,溜达进了后面的胡同里。
“让你查的苏眠住哪儿,查到了吗?”
“嗯。苏小姐就住这里面,楼门号已经知道了,我带您过去?”
陆景南没回话,只是步子不停,阿凯便紧随其后。
到了苏眠家楼下,陆景南站定在街边,抬头往上望:“哪一家?”
阿凯便伸手给他指。
看着也是黑着灯,人好像没在家。
陆景南眉目幽深的望着苏眠家窗户叹了口气,伸手找阿凯要了根烟,衔在嘴上,阿凯便赶紧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草丛里的虫鸣在寂静的夜晚肆意嘹叫,陆景南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身影被倚的斜长,领口的衬衫半解着两粒,黑衣黑裤,将整个人都衬的都如同深渊中的恶灵。
可是仔细看他的脸,又分明能看出几许落寞的忧伤,与他身上气质不符的忧伤。
“阿凯,你说我之前是不是特混蛋,跟我大哥比是不是差的好远?”
陆景南垂着手,盯着苏眠窗子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嘴,咬着烟猛吸。
阿凯低着头,想了想,说:“也没有,您是您,大少爷是大少爷,没有可比性,您有您的优点。”
“我有什么优点?”
陆景南笑着崴头问去。
阿凯心想,我就拍个马屁你看你怎么还当真呢。清了清嗓,斟酌道:“您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