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与他对了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拉开车门想去接过阿凯手上的箱子,陆景南递了个眼色,阿凯便拎着箱子送苏眠上楼了。
陆景南望着苏眠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中,立时变了张脸,掏出电话拨给萧潇。
几声等待,对面接通,陆景南简明扼要的问:“在哪儿?”
萧潇知道这事肯定瞒不过陆景南,也没想瞒,回了句:“家。”
“等着我,我去找你。”
阿凯从楼上下来,陆景南便吩咐司机老张开车去了萧潇家。
萧潇在国内也有自己的私人住宅,离着陆景南住的地儿不算很远。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陆景南乘电梯上楼。
萧潇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听见陆景南进门,头也没抬,陆景南站在客厅中央,对着萧潇开门见山:“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去搞苏眠?”
“笑话。事都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赖的着谁呢?”
“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指使,你觉得会有人敢把我和苏眠的照片发出来吗?”
“陆景南,你跑来就是质问我的吗?好,那我们就敞开聊聊,难道不是你先跟媒体打招呼断了我的通稿,我才这样做的吗?”
“你的通稿里也涉及我,我为什么不能让人撤了?”
“合着什么都是你的理?我们家欠你的吗?既然是合作,相互利用,那我为什么不能利用你?”
“可以利用,但你是否也应该先给我打个招呼?如果你需要从我这边得到什么,我能力范围之内,可以配合,但你不能去把苏眠牵扯进来!这是我的底线,我早就告诉过你!”
“那你告诉我,我只是让人炒一下我们的关系,这关苏眠什么事?”
“你说呢?”
陆景南挑眉顶回去。
“担心她挨骂?”
萧潇冷笑。
“陆景南,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做的太过分了!”
“有什么可过分的?”
“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是我未婚夫!”
“你应该清楚,那只是一个口说无凭的约定,我们从来没有办过订婚宴,至于为什么会被人以讹传讹传成这样,我想也不是我的原因。”
“所以这就是不跟我订婚的理由?因为苏眠。”
“嗯。”
陆景南满不在意的点了下头。
“对,起码现在就是因为苏眠,不过更多的,是我并不喜欢你。咱俩不就是相互利用吗?从咱们俩家打算开始撮合你我,我们不是就聊过这个问题吗?”
萧潇抿了下唇,骄傲不允许她示弱:“对,我们是聊过,可也请你记住,我们当初说好,就算最后是分开的,你也要顾全我的名声。”
“我是说过,所以找机会,我会让外界认为是你甩了我,看不上我。但在这之前,我不允许你把苏眠再牵扯进来!”
“陆景南,你是在跟我发号施令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提醒,当然,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了,你也可以把这当作是警告。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陆景南解开外套的扣子,晃悠到沙发坐上。
萧潇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挑衅的回问了句:“我如果不呢?”
“那你就试试看。”
陆景南凛过眸看向她,两人眼里的剑拔弩张不让分毫。
“萧潇,我知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请你也能记住这一点,不要总踩着我的底线试探。你应该了解我,我想你不愿意看见事情闹的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对吧?”
“你威胁我?”
“是警告。”
陆景南撩着眼帘,狭长的凤目深邃而又魅惑,但语气确实硬生生的,还带着点深海的晦暗和森寒。
萧潇调转视线,压了口气,陆景南也收回目光,沉了两秒,开口道:“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现在你最好能去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萧潇挑眉。
“解释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你想让我和谁解释?苏眠?”
“跟所有人。”
“你什么意思?”
“发个微博,解释一下你和我的关系。”
“陆景南,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会在这之前让人把你和我的关系曝光出来,你再出来解释一下,就说我们两家只是很好的朋友,你和我也只是朋友,我会出来辟谣,说我并没有过未婚妻。”
“然后呢?”
“然后就是公开我和苏眠的关系。”
“陆景南!”
萧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你把我摆在哪里的位置?”
“你当然是在你该呆的位置喽,萧家的三小姐。”
陆景南勾着唇角,崴头一笑,笑出些许薄情又冷冽的寒凉。
“我们两家目前是捆绑在一起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但不代表就必须要联姻。虽然自古以来的利益捆绑,只有联姻才会让两家绑的更紧,彻底变成一条船上的人。可现在,我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婚姻也变成筹码。”
“就因为苏眠?”
“是,但也不全是,否则为什么苏眠出现之前,我也没有松过口?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没关系吧?反正我们谁也不喜欢谁,不是吗?”
“呵。是!”
萧潇冷笑着,笃定的看向陆景南。
“那正好。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走了。”
陆景南从沙发上起身,却被萧潇喊住:“可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我并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我只是来提前知会你一声,顺便警告一下,别再搞这些小手段,否则对你我两家都不好。剩下的我会去和你哥谈,你的脾气我清楚,你自然不会听我发号施令,但如果是你哥,我想你不听也得听吧?”
“我哥也不会答应的!”
陆景南舔了舔唇,嗤笑:“萧潇,你可能还一直长在象牙塔里,被你哥你爸保护的太好了。这世界上的许多事,不是由着我们性子就能为所欲为的。虽然我们的确能得到许多人都得不到的,但并不是全部,你明白吗?这个道理,我也是从我妈和我大哥死了之后才慢慢悟出来的。人啊,要想不受制于人,首先得自己站得住,还不能被人扯住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