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挥手理了理被卫莞压住的衣袖,又抬手轻抚她的头发,脸庞,眼神满是温柔和真诚,“我说话向来算数。你不去就不去,丢人也只丢我一人。
我知花儿对我心生不满,若是此次大丑能让你心里舒服些,我便值了。”说罢,负手而去,顺便也把媒婆遣走了。
卫莞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前院这厢,宾客同僚皆已到齐,帝后也已在场。
但堂屋里边,高堂之前,除了大将军,不,萧司命孤身一人之外,萧夫人却迟迟不出。
众人不免心生纳闷。
这一纳闷,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押下去的将军抢亲的声音又都甚嚣尘上。
仁德皇帝萧庭操碎了心,“萧将,司命,你这是什么情况?”
萧澜直说,“夫人身子不适,这堂就暂且免了。各位直接入座开席吧。”
萧庭目瞪狗呆,“身体不适就可以不拜堂,你丫是不是任性了些?”
皇后手置唇边轻咳了一声,眼神示意,皇上注意言辞。
言官冯大人出列启禀,“陛下,臣昨日收到萧司命夫人娘家谷县传来的消息,说萧夫人与萧司命回京之前早已与娘家表兄定下婚约。
而且,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谷县全县百姓皆可作证!”所以,萧司命这亲是抢来的,毋庸置疑了!
此话一出,满屋皆惊!
唯有萧澜处变不惊。
一直不好开口的其他几位重量级大臣们适时开了口。
内阁宰执戚大人说“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此乃大罪。萧司命应当严惩!”
翰林学士朱大人也紧跟其上,“陛下,萧司命虽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但我朝自古以来就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是功就要奖,是过就要惩。还请陛下公断!”
其他大臣一应跪倒,附议,“请陛下公断!”
只有依稀的几个大臣站出来说公道话,“萧司命在朝中一向颇有微词。民间也有不少诋毁萧司命的言论,但大多都是无凭无证的空虚之言。
此次关于抢亲一事,微臣以为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还言之过早。除非——萧夫人亲自出面作证!”
那大臣抬眸看向萧澜。
皇帝萧庭也转看向萧澜。
一众大臣纷纷转眸过去。
萧澜却仍然一声不吭,仿佛要置身事外。
萧庭的白眼都快白上天了,你倒是说句话呀新郎官!
管家冒着有违礼数的风险,偷溜到后院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卫莞,末了求卫莞出面替大人说几句。
卫莞脑子里想的是,难怪萧澜不勉强自己,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好家伙,手段真够狠的!
管家看卫莞不为所动,急的不行,“夫人可知为何我家大人名声不好?
因为他敢说旁人不敢说之言,敢做旁人不敢做之事。若是这么一位敢讲敢做的人再不能敢讲敢做,那大周将痛失一位忠臣。陛下痛失一位爱将。
所以,还请夫人为大局着想,救救大人。”
卫莞坚决不为所动,“福伯,你家大人有通天本事,连皇帝圣旨都能请来,想来也没什么能难倒他的。
何况,他手上不是有婚书吗?有没有抢亲,拿出婚书对比一二不就真相大白了?”
周管家一愣,再次确定她家夫人是抢来的事实,否则怎么会这么无情,“那婚书早就遗失在战场上了,空口无凭的,谁能信。”
前院这边,那冯大人也不知使了什么通天本事,竟让他拿到了卫莞和穆意迟的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