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宣帝气得胸口跌宕起伏。

卫莞看他又要咳嗽，又要咳出血来真是替他着急，“陛下身体抱恙，不宜动怒。

实不相瞒，民女的师父也常年患病，还被人下了毒。但他一直保持性子乐观，至今还好好活着。陛下也可效仿一二。”

明宣帝果然没理由动怒了，只能暗自憋闷。

卫莞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她也觉得这皇帝有点眼熟，总觉得很像一个人。

“来人！把那个男人放了！”

“是！”

卫莞跪倒在地，“民女谢过陛下！”

“你不是天辰国人吧？”明宣帝瞳孔一睁，眼神直直地盯着卫莞。

卫莞心里一噔，正是两国交战的时候，若说自己是大周国人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风险，但他明显已经看出来了，若说不是只能让他龙颜大怒，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思来想去，她只能这么说，“民女有一半的天辰国血统，算半个天辰国人。”

明宣帝很对捕捉重点，“如此说来，你自认为是大周国人咯？”

卫莞一噎，没想到这位皇帝陛下领悟力这么好，不过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卫莞赶紧解释几句，圆一圆，“民女是两国友好的见证。”

明宣帝噗嗤一笑。

卫莞愣住，这厮居然还会笑，真是稀奇。

明宣帝没想到这从天而降的野丫头还有此等口才，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带着高手的女人岂能是普通人。

“友不友好的朕尚且不知，不过朕很好奇，两国交战，你会偏帮哪国？”

“民女斗胆问一句，若是先皇还在，先皇与太后吵架，陛下会帮谁？”

明宣帝眸光一冷，当即怒斥，“大胆，你敢非议皇家事，简直胆大妄为！”

卫莞头贴体面，几近诚恳，言语却是不卑不亢，“民女只是就事论事。陛下又何苦为难民女呢。”

“你是民女吗？民女能有贴身高手保护？

民女能来此处？”

这里是两国边境的山林，别说是大周国人不会来，就是天辰国本国人也不会来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

明宣帝就是看中这里清净才叫人在这里建了宅院，这女人既能上山来，多半就是大周国来的，或许还是细作！

一想到细作，明宣帝眸光一紧，神经紧绷，瞬间没了调笑之心。

卫莞知道自己若再有隐瞒怕是讨不到好，所以她抬起头，实话实说，“不瞒陛下。民女此次来是为了寻药。”

明宣帝不说话，静听她说下去。

卫莞便乖乖往下说，“一种叫阜蒼草的药。民女是为了救人。”

阜蒼草？明宣帝身上的毒也需要这种草药，方才那白祁进献来的也是这种草药。不过白祁这人不可信，明宣帝接过药丸就让人毁了，但此时他倒是觉得应该留下来，让这女人带走试试效果，只可惜他想到的太晚了。

“你要这种草药救何人？”

“救我师父。”卫莞隐瞒了真相，因为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把草药送给敌军，这不是自取灭亡嘛，所以卫莞不敢把自己说的多高大，只说救师父、救师父是出于私心，即便明宣帝知道了多半也不会说什么。

明宣帝冷笑，“你倒是挺有孝心。”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师父孝是应该的。”

明宣帝不说话，目光冷冷地盯着她，盯了许久，终于未盯出什么来，才叫她起来，又让她换上衣服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