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靳彩彩凭本事得了靳家产业的掌控权。齐天放则杀敌建功又混到了仕途上,还成了宁和县的一方刺史。
由此,二人的私人恩怨转为家族恩怨,此后种种便说不清谁对谁错了。
总之,靳彩彩对他无甚好感,尤其是靳家的案子由他来主审,她就更不指望他了。
齐天放大概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突然来了一句。
“你就是太防着我,所以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把你骗到了这里。
靳彩彩,你不是想知道陷害靳家的真凶是谁嘛。我已经查到了,我告诉你,不过你不能睡!”
“不重要了!”查到了又能如何,她终究还是要死了,“不过你这狗东西一把年纪了倒是有了几分可爱!
要是年轻时就这么可爱,说不定早就儿孙满堂了!”
“算了!”靳彩彩又觉得,“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还是孤独终老的好,免得祸害了好姑娘。,”
齐天放被气笑了,“难道不是你误了我终身嘛,靳彩彩!”
靳彩彩已经听不见了,她死了。
齐天放还在为她止血,终于血止住了,他松了口气,却眼见着那对睁的大大的眼睛目中无神,再一探鼻息,已经死了。
齐天放心里一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弥漫全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他跌坐在地,想哭哭不出来,却是难受的紧。
屋外响起一团乱,有人在混乱中大喝一声,“刑部尚书齐天放私通朝廷钦犯,助其越狱,无视国法天理,无视朝纲君王。着其革籍去职,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接着,一支箭贯穿过来,无数箭雨嗖嗖飞射。
齐天放抱紧了靳彩彩,以俯身相依的姿势终结了一身,享年四十六。
延宁五十六年,春
正是黄梅时节,细雨绵绵。
两日前宁和县才下了一场大雨,转眼又下了一场。
雨水打在屋瓦上,打的屋瓦叮咚作响。
屋内,靳彩彩轻咳了一声,睁开眼。
眼前是她熟悉的闺房,床帐还是十八岁那年亲手挑选的镶边刺绣床帐。
靳彩彩怔怔地看着床帐,脑子有些发懵,到底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
“小姐,你醒了!”
靳彩彩闻声看去。
红鸾端着铜盆打帘进来,将铜盆往架上一架,麻利地将巾子浸了热水,才撩开床帐送进来。
“红鸾!”靳彩彩惊呼出声,她的丫环红鸾,不是早在二十五岁那年让她嫁给了一户屠夫嘛,怎么还在这?
不过好像年轻了不少,小脸蛋水嫩嫩的。
靳彩彩再见旧人,心中百感交集。
红鸾却被靳彩彩这番悲喜交加的模样弄楞了,“小姐,您可是魇着了?为何这幅表情看着奴婢,好像久别重逢似的。
而且我方才还听你嘴里念叨着齐,齐什么来着。
小姐,这个齐公子是何人?您的未婚夫不是徐公子吗?”
靳彩彩心虚,“我,我有说什么吗?”
“有啊,说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