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感到身后有两道锐利的目光向他投射来,他僵住在原地,转过身来条件反射举起双手,无辜望着祁月。
“不是我啊,是她自己非要跟过来的。”
昨晚祁柏刚准备睡下,屋里就起了一阵妖风把烛火熄灭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窗没关好,哪知他刚起身准备去关窗,门又被风吹开来,一抹黑影直击他身后,毫无防备被反手按压在地上,痛感顺着神经传到全身,疼得他直呼。
“哎哟哟——谁啊这么大胆!”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还搭着重重一脚,整张脸因为疼痛开始扭曲起来,心底燃起怒火。
到底是哪个混蛋如此大胆,居然敢半夜偷袭他!
要是让他知道了,非给他活剥不可!
然而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冲动的念头。
“王子殿下,本郡主打算和你们一起出宫。”
女人一脸得意的说着自己的话,全然不顾被自己压着的人处于什么状态。
听到熟悉的嗓音后,强忍着疼痛低吼一声。
“不是,你先放开我,疼啊!”
这赤宁的女人都这般粗鲁么?
宁珂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当,马上松开手将人扶起来。
“不好意思啊,刚刚我是下意识就...”把你当成威胁对象了,这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其实宁珂是怕他不同意才想着动粗,先下手为强嘛。
不过这也怪祁柏,谁让他白天的时候拒绝宁珂的请求的,不然宁珂也不会以这种方式。
当然在赤宁的时候她也都是这么对别人的,除了哥哥宁熙辰——在宁熙辰面前,宁珂只有被制裁的份。
祁柏活动活动筋骨,走过去点燃烛火。
屋内亮堂的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
祁柏匆忙扯下衣架上的外套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满眼戒备。
“你堂堂郡主,半夜擅闯本殿下寝宫,你还是个女孩子吗?”
宁珂嘴角抽搐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摊摊手,淡淡道:“怕什么,你又不是光着身子的。再说,你也可以把我当男人看啊。”
宁珂贵为郡主,可从小跟着宁熙辰在军营长大,自小与军中士兵以兄弟相称,武力也和他们不相上下。
也因此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
“所以宁大郡主三更半夜来本殿下寝宫,只是来和本殿下称兄道弟的?”
“当然不是。今晚是来求你带上本郡主一起的。”
“求?你刚刚那行为像是求人的态度吗?”
祁柏想到刚刚那么没面子的被她扣押在地,语气带着轻怨。
“少废话,你到底带不带我?”
宁珂拔出腰间匕首,匕首在她的掌心旋转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冰冷的刀刃瞬间直逼祁柏的脖子。
祁柏心脏骤停,全身僵硬。
“郡主,这匕首可不能随便乱开玩笑啊。”
宁珂将匕首向前压了压,恫吓道:“带不带我?”
恶声恶气,好像她随时都有可能把匕首推进祁柏的脖子。
“带带带,我带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
宁珂收起匕首,眼里的阴翳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刚才那个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