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眼疾手快伸出手阻挡。
“哎——别,别,我怕我等下踢你,那你可能就不只是被喷那么简单了。”
可能还会被她断子绝孙。
她极力将腿往后缩,愣是不让祁柏碰。
无奈下祁柏只好先就此作罢,等宁珂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食物上时,他迅速低下身子抓住她的脚踝。
这一次他的力道加大了些,不给宁珂一丝抽回小腿的权利。
可宁珂也没妥协,不安分的踢着。
“哎——我警告你快松开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她就摆出一副防守气势汹汹的样子,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在祁柏的一句话下悉数尽灭。
“闭嘴,再吵我就让雅诺进来看看她们家郡主现在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宁珂顿时变乖了,静静地让祁柏按住脚给她上药。
她可不能让雅诺看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狼狈样,此事若是传到爹爹耳里,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误会来。
但是,她都说了雅诺会帮她包扎好,而且在祁柏进来的时候明明也看到了她已经包扎好了。
那他为什么非要给自己重新包扎呢?
他之前对自己是各种嫌弃和排斥,今天怎么感觉变了一个样子?
“你...你干嘛一定要给我上药?”
祁柏放置好她的脚,腾出手来将金疮药打开,语气又恢复之前不着调的样子。
“我那是看你没包扎好,想给你重新包扎一下,这个金疮药很管用的。我知道你们女孩子爱漂亮怕留疤,所以....”
等祁柏完全卸下她的袜子,将裤腿卷上去并拆开细布的时候,血肉模糊的伤口映入眼帘来,而让祁柏愣住的并非只是那一道伤口。
她的小腿肚上除了新伤,还有许多旧疤痕,醒目的趴在那,像枯蛇缠绕褪下来的皮,这让祁柏心里不禁触动一下。
世上所有女人都特别在意自己的皮囊,哪怕是脚也不会让它留疤。
可偏偏是宁珂这个小丫头让祁柏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拥有一双纤纤玉足。
原来她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腿上的疤痕才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一刻祁柏才真正意识到,宁珂虽贵为郡主,却是真的与其他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宁珂明显感觉到了祁柏动作的停顿,以为他被自己的旧伤疤吓傻了,就出口替他给自己解释。
“你要是怕的话,就不用帮我包扎了,反正没几天它就会好...”
说着就要收回腿来,重新将细布缠回去。
话还没说完,动作也还没开始,宁珂的脚踝又被用力抓住,强行被放在枕头上。
只听见对面的人来了一句让人听不出情绪也猜不透意思的话。
“不会。”
不会?是什么意思?是不会感到害怕还是在说她不包扎伤口就不会好?
还是说他不嫌自己麻烦?
宁珂的心里顿时冒出许多问题,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你的腿交给我,你的肚子交给你自己,再不吃的话粥就要凉了。”
祁柏的话有意无意地拉回了宁珂胡思乱想的思绪。
“哦,知道了。”
宁珂偏回头低头喝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扬起了弧度,而她的心里已经植下了一颗种子。